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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圆不满,嘟哝道:“人活着,谁没忧愁呀。”
她忧愁多着呢。
“哦,”
萧韫轻笑:“说来听听。”
“无聊生闲愁。”
阿圆说:“反正挺多,不说也罢。”
她明艳的面庞白皙,映在灯火下俏生生的,连说愁绪都说得稚气。
“原是觉得无聊了?”
萧韫说:“哥哥这阵子有些忙,等忙完了,带你出去走走如何?”
阿圆不好意思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过了会,萧韫问:“找我有何事?”
“没事啊,”
阿圆声音软软糯糯的:“就是有点想沈哥哥了。”
她说着这话纯粹是出于一种亲切的依赖,但听在萧韫耳中有那么一刻,闪过一丝微妙的感觉。
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,一瞬即逝,萧韫并未深究。
他问:“吃过饭了?”
阿圆摇头。
“往后不必等我,饿了就去吃饭。”
“嗯。
我知道的,”
阿圆笑得狡黠:“可我没饿呢,我来之前吃了许多糕点。”
“沈哥哥,”
阿圆突然起身,走到博古架上取了支玉笛过来,问:“沈哥哥也会吹这个吗?”
“会一些。”
萧韫的“会一些”
,实属谦虚直言。
他从小师从名家大儒无数,十八般武艺不说样样精通,但皆有所涉猎。
而萧韫此人聪慧,凡事一学便会。
恰巧丝竹管弦中,笛是他最为擅长的。
只不过,并不常吹笛。
下一刻,阿圆讨好地凑过来,央道:“沈哥哥能不能吹一曲听听?我听过这个声音,比古琴好听呢。”
陈瑜等在下头楼梯口,两人在小轩的说话声窸窸窣窣地传过来,而阿圆的这句让他听得清晰。
陈瑜心下大惊,褚姑娘不知道殿下的事,可他是清楚的。
殿下奏笛师从并非旁人,而是已故的嘉懿皇后,也正是殿下的亲生母亲。
嘉懿皇后是奏笛的高手,因此殿下学得自然不差,而且殿下最喜欢的乐器便是笛。
只不过,自从嘉懿皇后去世后,就再没听殿下吹过笛了。
竟不想,今日褚姑娘问出这么句话。
陈瑜屏住呼吸,侧耳细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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