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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梓晴倏地被踢了一脚,抬眼瞪他。
“肖姑娘遇见故交,就不说点什么?”
谢弘瑜问。
“你要我说什么?”
谢弘瑜似笑非笑,目光微凉:“是无话可说?还是不可言说?”
他言辞有挑衅之意,肖梓晴面色沉下来。
唐湛坐在一旁,轻声咳了咳,道:“两位有旧怨未清?可要在下回避一一?”
说着,他正欲起身,就被肖梓晴拉住。
“表哥,我跟他毫无干系。”
她这话说得急,原是想表达她跟谢弘瑜没什么话好说,可听在谢弘瑜耳中,却像是着急跟他撇清关系。
谢弘瑜停下来,目光落在肖梓晴扯着唐湛的袖子上。
她动作熟稔,仿佛两人经常如此。
空气静默了片刻,谢弘瑜突然笑了笑。
真没意思!
她都要嫁人了,他眼巴巴地过来做什么?襄州还有那么多事等着他,就为了过来看她一眼,却看见她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。
平白还让自己难堪。
他端起茶一口喝尽,收了折扇后,起身对唐湛作揖道:“实在抱歉,打扰两位雅兴,我此来黎州确实还有事忙,就先告辞。”
谢弘瑜离去后,肖梓晴也没什么心情看戏了,与唐湛坐了不到半盏茶工夫便出了戏楼。
浑噩无赖地过几日,突然天降暴雨。
这场雨下得极大,像泼水似的。
才一个上午,院子里就积了许多,婆子们赶紧把水沟挖宽些。
肖梓晴站在廊下盯着雨幕,心里头一阵阵烦躁。
过了会,院子里进来两人,是舅母唐夫人和婢女。
她赶紧迎上去:“舅母怎么这个时候来了?”
“这场雨太大,我过来看看你这有没有受灾,”
唐夫人拍了拍身上的水珠,问:“你屋子里没漏雨吧?”
“没呢,我这瓦片结实,别处漏了?”
“你妹妹的小书房漏了,我已经让人去修了。”
“舅母辛苦了,一大家子让你操心。”
“操心是应该的,谁叫我管着中馈。
这府上老的老小的小,你舅舅又在官署忙,我自然要好生照看你们。”
唐夫人说:“听你舅舅说这场雨得下半个月,眼下黎州各处已开始做防洪准备。
咱们府邸虽地势高,但也不能掉以轻心。”
闻言,肖梓晴心里一咯噔:“这雨要下半个月吗?”
“梅雨季节惯是如此,往年还好,雨水没这么多,但今年不知怎么地下得格外大。”
肖梓晴望向泼天的雨幕,心跳如鼓。
她总算明白适才的那股烦躁是为何了。
此前谢弘瑜不日不夜地与官员商讨剿匪之事,彼时她还不明白谢弘瑜为何如此着急,竟不想他提前预知了这场大雨,许是欲在大雨来临前将匪徒一网打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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