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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思婉轻喟:“冷宫本就阴气重,她年纪又小,还是女孩子,我不敢让她在头七之内接触这些。
可如今头七过了,阴气多少消散了些,她身为太后的孙女总要尽一尽孝道。
今晚你带她好好的烧纸,告诉她这是给她奶奶的,只是要记得注意着点火势,别让她伤着就好。”
“诺。”
花晨福身,又言,“奴婢再多备些纸钱吧,只当是孙女给祖母的。”
“好。”
徐思婉点点头,手向下一垂,原本掩于袖中的佛珠滑到手里。
她转着佛珠又念了两句经,念珺在唐榆的怂恿下从屋里走了出来。
她转头看了看唐榆,扑在徐思婉膝头,仰着头道:“唐叔叔说娘心情不好,念念来哄娘!”
徐思婉笑了声:“那念念背诗给娘听吧。”
“……”
念珺被难住了。
从她两岁开始,满院子的人闲来无事都会带着她念一念诗。
但这么小的小孩子,记这些本就不大容易,又被徐思婉冷不防地这么一问,她一下子更想不起来了。
憋了半天,念珺背了一首《春晓》、一首《静夜思》。
“念念真好。”
徐思婉将她抱起来,拢在怀里,径自倚向旁边的廊柱,阖上眼睛,“娘小睡一会儿,念念陪着娘,好不好?”
“喔!”
念珺应得闷闷的。
她不爱这样乖乖坐着,但感觉到母亲今日情绪古怪,就陪着她好了。
徐思婉闭目假寐,没过太久,就听到了院门的轻微响动。
怀里的念珺立时扭动起来:“娘,有人来啦!”
徐思婉只作未闻,犹自阖着眼睛。
念珺又喊了声:“娘,有人!
有人呀!”
徐思婉皱皱眉,拢着她的手松了松,含糊不清地道了声:“去玩。”
念珺从她腿上滑下去,往前跑了几步,又警惕地停住脚,好奇地张望来者。
齐轩望着眼前小小的女孩子,只觉恍如隔世,脚下直打了个趔趄。
他摒着呼吸,跌跌撞撞地走到念珺面前,蹲下身,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。
念珺也眨巴着眼睛打量他,对视几息,他终于说出第一句话,声音压得极轻,像是怕惊动了孩子,更像是怕惊动身后熟睡的母亲:“叫父皇。”
念珺缩了缩脖子,认认真真道:“我不!”
齐轩一怔,却不恼,笑问:“为什么?”
念珺认认真真道:“娘说了,爹才叫父皇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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