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彼时锦嫔头七刚过,皇帝虽对她没什么情分,却因太后的叮嘱去看了看皇次子。
徐思婉与他同行,回紫宸殿时经过太液池,迎面撞上女子舞剑的飒爽英姿,他遥遥一见就似被勾了魂魄,连目光都变得怔怔。
徐思婉含起再纯善不过的笑意,由衷赞道:“臣妾从未见过莹贵嫔娘娘的舞,竟不知是这样豪气。”
“……是啊。”
他深深吸气,她不必他踌躇,就挽着他的胳膊走上前去。
莹贵嫔正舞得投入,对圣驾到来未有察觉。
一众乐师又是背对这边坐的,也不知圣驾已至。
直至一舞终了,莹贵嫔衔笑拭去额上汗珠,倏然一转头,才如梦初醒般跪地:“陛下圣安。”
徐思婉笑瞧他一眼,径自朝莹贵嫔福了福,就先一步走上去:“姐姐的舞甚美。”
说话间二人双手相握,她便不由讶然,“手怎的这样凉?”
莹贵嫔笑道:“天是还凉了些,出了汗经风一刮就觉得凉了。”
“冻着就不好了。”
徐思婉目露忧色,稍稍一想,就转过头,“陛下,臣妾这几日鲜少出门,还想四处走走。
不如陛下先送姐姐回盈云宫去?”
这话在此时说出来再合他心意不过,就见他点头:“好。”
他说着走上前,正碰上宫女为莹贵嫔送上披风,便被他信手拿起,温柔地为莹贵嫔披上。
徐思婉不再多说一个字,只含着笑容,垂首福身。
皇帝就揽着莹贵嫔走了,徐思婉等他们走远一些才径自起来,唇角犹挂着那弧笑,无形中却少了适才的温婉,多了几许邪魅。
花晨在旁轻道:“娘子最近似乎颇爱为他人做嫁衣。”
徐思婉嗤笑一声,侧首看她:“这话从何说起?”
“先是出了个好主意给皇后娘娘卖人情,又是帮着莹贵嫔娘娘复宠。”
花晨轻道,“其实这些事,娘娘若是自己去做,也做得来的。”
“这我还真做不来。”
徐思婉目光飘到皇帝与莹贵嫔的背影上,口吻悠悠,“锦嫔的事,我在太后娘娘面前说不上话。
若是自己去陛下耳边扇风,也是僭越。
唯有交给皇后娘娘,才能人人都落得个舒服。”
“可后头的事情,娘子又不肯与皇后娘娘细说了。”
花晨拧眉,望向她时目露忧色,“若说‘僭越’,娘子后头的那些打算,只怕比宽宥锦嫔这事更僭越多了。”
“那也是实在没办法。”
徐思婉无奈喟叹,“我也想让皇后知根知底,但只怕她知道了,无论如何都不会允。
她本就是默守陈规的人,所以才一直为着玉妃头疼。
再加上膝下又有皇长子,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愿意让玉妃与皇次子拧成一股绳,她不敢赌。”
至于引皇帝见到莹贵嫔的新舞,也不过是好姐妹之间分分好处的事。
她自有她的好处,能勾得皇帝流连忘返,但莹贵嫔的舞她可不会。
既然如此,她也不好总占着皇帝不放。
更何况玉妃那边推了个楚舒月出来,虽然论舞技远不及莹贵嫔,在圣宠上也不温不火,但若能让她的圣宠再薄一点,于她们而言也总归不是坏事。
徐思婉就这样功成身退,一路悠哉地回了霜华宫。
刚步入拈玫阁的院门,就见兰薰上前禀道:“娘子,宁儿来了。”
徐思婉美眸一亮:“来得倒快。”
先前皇帝将她婉仪的位份自从五品提至正五品,原是给她晋了半品,身边也该添些宫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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