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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陆大人在书房,你们是锦衣卫,怎的还能硬闯指挥使的府宅?不要命了?”
门子忠心护主,一边伸胳膊阻拦一边嚷道。
宋辰辉在书房前停住,看了看,嘴里轻轻“哼”
了一声,一抱拳,高声叫道,“属下宋辰辉特意前来请指挥使移步诏狱,”
书房的门轻轻打开,陆绎一袭白袍,风度翩翩,负手而立,脸上含着笑意。
宋辰辉显然没有料到陆绎能够如此镇定淡然,只得再次拱手见礼,道,“属下奉皇命办事,请陆指挥使见谅,”
“无妨,走吧,”
陆绎说完径直向前走去。
锦衣卫皆识得陆绎,平日里对这位指挥使也是敬佩得很,故没有人敢为难陆绎,都是毕恭毕敬,就像平时出任务一般跟在陆绎身后,反倒是宋辰辉略有些尴尬。
“公公,诏狱阴暗潮湿,想来公公大病初愈,身体着实要紧,就请公公在此等候,待辰辉与陆指挥使求证后,再来请公公向皇上复命,”
李芳曾听得过诏狱的审讯手段,四年前也曾来宣旨赦陆绎出狱,此案涉及到皇上,李芳自然不敢怠慢,便说道,“无妨,咱家一把老骨头了,还能得皇上信任,代皇上听讯,挺得住,挺得住,”
宋辰辉一听,马上笑着说道,“公公难道信不过辰辉?”
“哎~,宋同知此言差矣,咱家是奉皇上的旨意而来,自然要按旨意行事,”
“诏狱比不得其它,陆指挥使若是拒不认罪,少不得要动些刑罚,那些腌臜不堪的东西是入不得公公眼的,辰辉是体谅公公,还是在此休息的好,”
李芳闻听,便明白了宋辰辉的心思,笑着提醒道,“宋同知,皇上可是有口谕,不得动刑啊,”
“公公平日里在皇上身边,自然不晓得这其中厉害,不动刑恐怕难以拿到实证,”
李芳听宋辰辉如此说,自知阻拦不得,也就不再言语。
“公公,辰辉身在锦衣卫,所做之事自然是一心为护卫皇上,忠心耿耿,不曾有二,每每回家,都不曾与家人言语一二,就怕引得家人担忧,能保皇上万安,能护家人周全,便是辰辉所愿,”
李芳听明白了,宋辰辉这是在警告自己,心里冷哼一声,“想不到这宋辰辉竟如此善于心计,陆指挥使想来在劫难逃了,”
遂说道,“请宋同知放心,咱家只向皇上如实呈报问讯结果,至于宋同知如何审讯,都与咱家无关,”
“那就有劳公公了,请,”
宋辰辉侧身一让,先行向前走,引领着李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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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芳边走边在心里叹气,“唉,这陆绎啊,真是命运多舛,这三年的牢狱之刑挺过去了,如今两只脚又迈进来了,”
陆绎看着刑具,伸手拿起一把尺长的尖刀,掂了掂,嘴角牵动,冷哼了一声。
听见脚步声,知道是宋辰辉和李芳到了,也没理会,继续看着刑具。
“咳,”
宋辰辉重重咳了一声,“陆指挥使,辰辉奉皇命办事,有得罪之处,还请见谅,”
陆绎放下刀,回身,负手站定,笑着说,“既是奉皇命办事,宋同知自是有权过问,便开始吧,”
一伸手,做了个请的手势,便一撩衣袍,稳稳当当坐了下来。
宋辰辉有些气,心道,“还装着什么指挥使的架子,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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