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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子今年才两岁多,没到出天花的年纪,可郝如月还是抱着“宁可信其有”
的态度,在里屋吩咐丁香:“那件多出来的衣裳不必送回浣衣局,拿到院中丢进火盆烧了,烧完的灰烬找个地方深埋。”
丁香有些迟疑:“万一真是大阿哥的呢?”
平白烧埋活人的衣裳,总是晦气。
更何况大阿哥身份贵重,万一被人查出来,还不知要传成什么样。
郝如月管不了那么多了:“皇贵妃和惠嫔那边我自会去说,你照办就是。
烧埋衣服,你亲自盯着,让负责取衣服的宫女去做,不许假手他人,更不许旁人围观。”
事涉大阿哥,丁香知道轻重,连声应是。
刚要转身去办,听里间还有吩咐:“烧埋的时候,不许用手接触那件衣裳,垫着点东西,烧完立刻掩埋,埋得越深越好。
做完这一切,你和那个宫女多洗几遍手,最后一遍要用烈酒冲洗。”
“我记得上回皇上过来搬了好几坛高度贡酒,还没喝完,取一坛来给你们洗手。”
到此时,丁香才听出异常:“姑娘,你、你别吓奴婢。”
郝如月叹口气:“我也希望是自己多虑了,可咱们在太子身边,凡事总要小心些。
这几天你们搬到一起住,给你们放假,就不要出来走动了。”
最后嘱咐丁香:“有些事你我知道就好,没必要引起恐慌。”
丁香颤声应是:“姑娘放心,奴婢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等丁香给自己关了禁闭,松佳嬷嬷进屋问郝如月出了什么事,郝如月把自己的猜测都告诉了她。
松佳嬷嬷顿时脸色大变,一时也没了主意。
郝如月让她别慌,肉疼地从袖中取出了一包药粉交给松佳嬷嬷,睁眼说瞎话:“从前我在家时,经常陪额娘到寺庙烧香,这包香灰是开过光的,据说能祛百毒。
嬷嬷且将香灰撒在水桶里,给每个人分上一点,也许有用。”
这包药粉是她刚刚斥巨资在药膳空间里兑换的,确实有祛毒的功效,只是不确
定对付病毒能起多大作用。
松佳嬷嬷很快回来复命,给郝如月和太子各端了半碗掺了药粉的温水过来。
郝如月也不是很肯定自己的判断,更不敢随便给太子用药,于是只把自己那碗喝了,并没喂给太子。
若身边人无事,太子也不会有事,若身边的人被感染,太子喝了也无用。
恰在此时,皇上来了。
康熙走进慈仁宫后院就察觉出了不对劲儿,院中静悄悄的,无人走动,细闻还有一股布料焚烧过的味道。
快步走进暖阁,外间浓重的酒气差点把他劝退,见郝如月迎出来,蹙眉问:“出了什么事?”
郝如月深深吸气,委婉地把自己的猜测说了。
皇上闻言脸色也白了一下:“仅凭一件带脓血的衣裳?”
宫里闹天花可不是小事,郝如月知道:“皇上将太子交到臣手上,臣不敢不尽心。
臣有此猜测,便要做最坏的打算。
正准备去禀报,皇上就来了。”
说着抬眸看皇上:“是与不是,还请皇上让太医院查实。”
话音未落,顾问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,细听竟然有些抖:“皇上,奴才有要事禀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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