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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吏咧嘴笑:“既是给军中送银两,我们怎么会检查?他们比郎君你们先到驿站一刻,我们帮他们喂了马备了干粮,他们就赶路走了。”
风若悄声:“有问题?”
晏倾摇摇头。
驿站为他们安排了两间房;因晏倾是绝不可能和其他人共处一室的,他自己独自睡一间,风若和张文睡一间。
风若快乐地去洗漱时,晏倾坐在屋中案前,将袖中已经被打湿的海捕文书取了出来,平摊在案上。
他沉思着,又闭上眼,想下午时路过的镖局运镖车。
他思量了一会,不禁拿起笔开始算起来:
一共五辆牛车,但其中一辆车碾下的车轮痕迹,确实比其他四辆要轻,牛车行走的速度要稍微轻快些。
这车中运押的如果不是银两的话,什么东西能和银两的重量接近,又比银两轻呢?
一个成年男子的体重吗?
不,成年男子的体重和那么一箱银两的重量,其实很难有明显的区别。
风若眼力过人,风若既然能一眼看出来区别……
那箱子里即使是人,也应是一羸弱的少年人,或者是女子……
晏倾猛地睁开眼,扔下笔站了起来。
他盯着自己案头浸湿了的那张海捕文书,他察觉自己心跳得厉害,又慌又乱。
若是他猜测的是真的……
晏倾当即推门而出,隔壁屋中风若正推门要进来,茫然:“郎君,热水备好了,你不洗浴么?你要去哪里……”
晏倾仓促说了一句:“下楼找些吃的,不必管我,你先洗吧。”
风若嘀咕:“我要洗两遍?”
晏倾哪里管他洗几遍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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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雨滂沱,离了驿站不远,运镖车停了下来。
一辆车中的木箱里,徐清圆从箱子中钻了出来。
她苍白虚弱,向帮她的镖局年轻人请安:“多谢几位相助,他日若是有缘,清圆必肝脑涂地报答几位。”
年轻人们看她摇摇欲倒的纤弱模样,不禁怜惜道:“真的送到这里就可以了?远近无店无铺……”
徐清圆垂着头,低声:“那追捕我的夫家权势极大,我不能拖累几位。
郎君们在此将我放下,我悄悄回返方才的驿站,再去想其他法子……”
镖局这些人,都从徐清圆嘴里听到一个故事:爹娘将她卖了当童养媳,对方恶贯满盈,徐清圆不堪受辱,只好出逃。
大雨中,镖局的年轻人们看她这样的美人却遭受这样的事,心里都不是滋味。
有人热血上头,大声:“怕什么?徐娘子跟着我们,不如我们……”
旁边有人推了热血上头的人一把,那人醒过神,闭了嘴。
好在徐清圆疲惫不堪,并没有心力注意这些。
她颤颤地下了车,向几人再次行了礼,然后用兜帽盖住面容,转身向驿站的方向跑去。
身后的镖局车越来越远,徐清圆看他们车马走远了,才换了路,并不真的打算去驿站。
驿站属于官府的地方,海捕文书对她的追捕那么明晰,她怎么可能去驿站自投罗网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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