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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承回来的时候,一路上已经是风声鹤唳。
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,自己杀的那个禁军居然会被挖出来。
一回到京城,他要来跟叔父禀报,却不敢自己来。
他苦苦哀求了父亲,父子二人在深夜一起来了叔父的府邸。
密室里,马承跪在地上,抱着叔父的腿哭得后悔莫及。
“叔父!
叔父!
我不是故意的,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啊!”
他收拢那些财富也都不是自己享受,抓了那些女人,不也是跟叔父期望的一样,想要尽快为马家开枝散叶吗?是那些女人不争气,不是他的错啊!
昏暗的灯光下,马元清看着自己的侄子。
荒年的时候,家里养不起那么多孩子,自己年纪小小就进了宫,没有后代,没有儿子。
这个侄子他就是当继承人养大的,他没儿子,这就是以后给他摔盆送终的继承人。
看着马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脸,马元清伸手摸了摸他的头,安慰道:“我跟你爹商量,你先下去吧。”
听见叔父没有怪自己,马承一喜,立刻听话地从密室里退了出去,被人带着去洗漱。
他一走,马元清脸上的神色就变得冰冷起来。
他看向自己的大哥:“这件事,马家需要有人出来负责,扛下一切,撇清我跟连云寨的干系。”
马元深的样子跟他的兄弟长得相像,却没有马元清那样的气势。
听到兄弟的话,他张了张嘴,还想说什么,马元清就摇了摇头:“旁人不行,一定得是马承。”
马元深闭上了嘴,眼中闪着哀求跟绝望。
隔了片刻,又忍不住道:“真的就不能……”
他就只有这一个儿子啊!
“他有今日,是你这个父亲的纵容,也是我的错。”
马元清冷漠地抬眸,浓密的眉毛如锋如刀,“或者大哥你替他去?”
听到这话,马元深抖了抖,顿时不敢说话了。
马元清这才疲惫地闭上了眼睛:“去吧,安排几个女子过去,今夜让他给马家留个后,然后就送他上路吧。”
在养匪作乱的真相水落石出,马大将军挥泪怒斩马承的时候,陈松意已经跟这一切无关了。
等时间从暮春走到入夏,她在路上又捡了一次三钱银子以后,她跟风珉一行终于抵达了江南。
江南好,风景旧曾谙。
二合一一入江南地界,他们就弃了马车,改为坐船。
一踏上甲板,陈松意脚下就踢到了不知谁遗落在船上的三钱银子。
她俯身捡起,装进钱袋里,没有去想京城程家、刘氏母女又发生了什么。
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前往沧麓书院,见到自己这一世的兄长。
离开云山县,前往江南的路上,一行人并没有怎么感受到付大人遇刺引发的波澜,直到抵达目的地,才终于感受到了这件事的威力。
就在江南初夏的风光中,陈松意初次见识到了江南狂生的风格。
船行在河道上,旁边的画舫里传来的全是激愤的骂声。
江南离京城远,而且付大人出身溪山,又是江南文臣的领军人物,刚正之名传遍天下。
“两京十二部,唯有溪山付”
,光是这一句,就让江南士子与有荣焉。
这样一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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