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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起做饭,就不禁想到自己在英国的那些麻烦日常,从小到大娇生惯养,做个饭连油烟机都不知道开,公寓通风又差,下个厨弄得烟雾缭绕,最后把报警器激发了,淋了一屋子水,惹来了房东指责。
每次遇到生活难题的时候,她对易慎的念想就汹涌缠身。
屋子里一片狼藉,她又还没吃上饭,埋怨自己太没用,气得坐在屋子里抹眼泪。
水哗哗还在流淌,沈爰把洗好的芹菜放到一旁。
易慎沉默着看了她几秒,撸起袖子凑近,“做什么?我打下手。”
“番茄炒蛋,豆角焖饭,牛肉芹菜,再做一个汤足够了。”
一高一矮,壮硕与纤细并肩,平行别离的两人凑在厨房里。
芥蒂与隔阂短暂被烟火气消融。
易慎从架子上拿出菜刀,一刀切下去,把芹菜切段,伴着整齐的哒哒声,意味深长来了句:“出去那么久,不还是只会我教你这几道。”
沈爰洗菜的手稍有停顿,连自己都忘了。
这几道菜,竟都是他当初教给她的。
“不一样。”
她固有骄矜,非怼他:“比你做的口味好太多了。”
易慎哧一声,不以为然:“还嫌上我了。”
“当初也不知道谁,胃口那么刁只认我做的饭。”
他简短一句话带来太多回忆,氛围逐渐往不可控的味道发展,沈爰不自觉抬眼,正好撞上他偏头看来这一眼。
两人目光隔空衔接。
易慎看她的目光早已与五年前看她的不一样了。
过去的他每次望向沈爰的时候,都是炙热直白的,恨不得一眼就把自己的心窝子掏出来给她。
如今,他的眼神总是深不可测,即使是有情绪的,也像蒙着一层冰在里面烧。
只不过她看不清,那里面烧着的究竟是爱还是怨。
可无论五年前后,她都接不住这人的漆黑视线,被易慎盯着,沈爰只觉得脸上哪哪都发热,好像快被盯穿,什么都藏不住。
于是她躲开了,关上水龙头:“少说话…做,做饭。”
沈爰想要中断这招架不住的粘稠氛围,从易慎身边走过,却突然被攥住了胳膊。
磁场碰撞,震麻了她的耳根。
显然,有人不想结束这段镜头。
沈爰抿唇抬眸,看他:“…干嘛。”
有些话,并不适合两人在当下这种状态说,但易慎向来脱离礼数,无需前提。
“你跟郑文柏怎么回事儿。”
前一秒还在说做饭,下一秒他就这样越界地问她的私事。
这人真是……沈爰频眨几下眼,盯着他紧握自己胳膊的手,“你听到的,就是全部。”
话刚说完,她胳膊上的力度骤然紧了。
她低着头,没看见易慎变化的眼神,冰层在蜕变,烧着的东西逐渐无法掩饰。
他捏着她手臂,手背青筋虬起,语气重了:“要结婚,是吧。”
再见以后对自己各种冷淡,时不时还要讽两声,要么就相安无事做回朋友,要么就彻彻底底地恨她,不相往来,看见她就恶心。
明明之前还一副不熟的模样,现在又这样问什么婚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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