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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芙蕖点点头:“多谢。”
紧接着,她推门而入。
入目的是狭小黑暗的房间,屋里并无床榻,反而立着了一排排的铁架。
铁架子上是一排排刑具,她光看了一眼,就看到手铐、脚链之类的铁具,还有一排架子上专门放着各式各样的鞭子。
兰芙蕖绕过这一排刑架。
她回想起来,先前沈蹊告诉她的:昭刑间每个刑室都有耳房,作为督刑官监听、休息之用。
而沈蹊更是有独属于他的独自的耳房,房间直连着各大刑室,他经常坐在耳房里,听着刑室里面的动静,面色平静地抄录卷宗。
这应该是沈蹊的私人休息之所。
也不知这间耳房,又连通着哪里的刑室。
事到如今,兰芙蕖再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查究,找了一圈儿,终于在一侧的刑架边,找到一对桌椅。
她将药瓶放上去,心急如焚地等着。
……且说沈蹊这一边。
他受了刑,行刑的狱卒显然是留了一手,并没有加多大的火,也没有让他受多少罪。
整趟下来,相较于先前的地牢之刑,这火牢于他而言显然是松松皮。
即便如此,受罚的过程却也是要一道不差地走完的。
比如——在受这道火刑之前,有狱卒颤颤巍巍地,捧来一碗热茶。
“将军,请用。”
沈蹊知道这是什么。
秦楼楚馆、烟花柳巷之地,使人烈火灼心的春药。
昭刑间的火刑与旁的火刑不同。
每个犯人受刑之前,都将饮上这样一碗“药”
,受刑时,药效恰好发作。
外有烈火炙烤,内有肺腑灼烧,二者齐齐发力,更能令受刑之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。
沈蹊受完了刑罚,披上衣服,问狱卒要解药。
对方愣了愣,结结巴巴道:“将军,此药……无解。”
昭刑间从未有过此等先例,自然也从未准备过此药的解药。
沈蹊右眼皮跳了一跳。
见其面色不虞,对方慌忙道:“不过您放心,此药无毒,就是要稍微地忍上一忍……”
……罢了。
沈蹊忍住心头燥热,咬了咬牙,系好衣带往火牢外走。
为了折磨犯人,狱卒准备的药都极烈,沈蹊刚往外走了几步,就感觉有点头重脚轻。
随着步履动,那股感觉更像沸水一般,在四肢百骸间滚烫。
他气息微粗,照例走到那一间房外,丝毫未察觉房间里还亮着灯。
一手扶着门框,“嘎吱”
一声,入目一排刑具,他头昏脑涨地走了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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