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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
……
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下去?问的振聋发聩。
沈含章一下愣在那里,半晌没动。
“殿下……都知道?”
他子时离开的事,她都知道?
夫妻两个一人坐在床上,一个躺在被中。
说这话时沈含章低头看着她,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云浓撅起的嘴。
她的质问,他避而不谈,云浓泄气,纤手无趣的松开沈含章。
唯剩垂下的浓密长睫带着倔强,“知道的。”
末了又不心甘补充一句,“本宫嫁你,从来不是玩笑。”
云浓为人和善,又喜欢沈含章,对他自来亲近的称“我”
。
但现在称了“本宫”
,只不过为向他表明,这句话她的郑重。
敏觉有如沈含章,焉能听不出?
他攥手平复少许,方压住心中撕裂般的疼痛,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润,“殿下等我,是为什么?”
皇子公主身边,都有丫鬟无数,多的是人伺候云浓。
沈含章不认为起床这种小事,有用得到他这个伤都没好的驸马。
男人大多嘴硬,尤其是沈含章这种读书人,把面子风骨看的极重。
若非沈含章一回来,就表现的对她疏离又推拒,云浓原也不打算计较的。
玉器修补尚且需要时间,更何况是沈含章烧碎的心。
云浓愿意等的。
如今他愿主动询问她等的意图,也算是服软了。
没触及到底线,云浓就很好哄,垂眸晃了晃里面那只手臂,有些忸怩道:“等你回来,自是帮我把绳解开……”
原来她躺着不动,不是难过。
而是手被缚在床上,动不了啊。
沈含章了然,却也疑惑,“怎么不叫你的丫鬟帮忙?”
云浓粉唇瓣抿出直线,不好意思说:“我以为我可以的,谁知解到一半,听到善棋的敲门声,忙中出乱,就给系成了死结……”
这是她没想到的事。
云浓坐起来,带过一阵温暖香风。
睡了一夜的寝衣挂在身上,松垮垮的露出锁骨,她头发随意搭在骨上,弯腰掀开被子里面。
打死结后的腰带,明显紧了许多。
箍着她的细腕,被磨的一圈红肿发红。
这番模样,倒像被他怎样虐待似的。
无论是为沈含章的名声,还是为了她这位公主颜面。
的确不好叫丫鬟们看到。
沈含章坐着,遮住了大半的光。
喜烛映照中使他现在的影子完全罩在云浓身上,摇曳的晃动,与她纠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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