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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江白砚整个身子靠上,施黛指尖扣在他肩头,“我扶你坐下。”
不敢推开,唯恐稍一用力,人就倒了。
江白砚却道:“我不想喝醒酒汤。”
语气沉缓,尾音透着股微哑的软。
在耳根一燎,荡开酥麻的热。
施黛觉得自己大概耳朵红了,强装镇定:“为什么?”
喝下解酒汤,便不再有理由靠近她。
江白砚静默许久,闷声道:“难喝。”
记忆里的江白砚不怕疼不怕苦,连镇厄司的地狱中药都能一口干。
没听他说过这样的话,施黛觉得可爱,抿唇笑了笑。
笑完又觉心里发堵,世上哪有不畏惧疼和苦的人,江白砚从前不说,不过强撑罢了。
他哪怕想示弱撒娇,也寻不见愿意倾听的对象。
“好好好,你不愿喝,就不喝。”
施黛顺着他的意思哄:“先坐下,好不好?”
空气里荡着桂花香。
她说完没多久,江白砚略微抬头,是即将退离的姿势,却没松开按在施黛肩头的双手。
四周寂静。
透过鸦羽色长睫,江白砚一瞬不瞬地凝视她。
……好热。
视线如有实质,像是粘稠的蛛网。
施黛被盯得意乱,想挪开视线,又觉得欲盖弥彰。
他看她做什么?不松开吗?这种距离……近得叫人紧张。
上回江白砚饮酒后,可不是这样的。
觉察她细微的表情变化,江白砚低眉笑笑。
此时此刻,施黛眼里只剩下他。
这个认知让他愉悦。
一双眼睛太小,容下一个人就足够。
两手轻轻攀着她,灯下红衣如火,散落蛇一样的黑发,迤逦垂坠,秾丽非常。
他的苍白手腕探出袖口,不动声色地收紧,仿佛蜿蜒缠上的桃花枝芽。
心口怦跳,施黛乱了心神,屏住呼吸。
“你说,要同我逛灯会。”
江白砚启唇,语调如委屈的诱哄:“只有我们两个。
还作数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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