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衬衫领口捂得很严实,任炀盯着费沉领口处的第一粒扣子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而作为被扫视被打量的那一方,费沉早就察觉到了,放下酒杯,低声提醒:“任奥添舅舅。”
任炀没有收敛,甚至往费沉那边靠了一些,小声道:“段舟律叔叔,能不能商量一件事?”
费沉对上任炀视线,无声询问。
昏暗灯光下,两人视线相交。
大概是餐厅的灯光太好,从任炀的角度看时,衬得费沉的脸线条分明。
不得不说,费沉的脸部线条很好,也很配西式套装,总是让他想起欧式的绅士贵族风格。
只是比起费沉的脸,任炀却是更在意另一件事。
任炀移开视线,落在那条黑色领带上,不知不觉伸出手,将领带一点点带出来,再次出声:“能不能,把最上面的两粒扣子解开?”
这是一个很失礼的请求,就算任奥添跟着费沉学穿衣风格,作为孩子家长,他也不应该这样要求另一位家长,不礼貌。
可能是今天他喝得太多了,压在心底深处的好奇心再也藏不住。
“段舟律叔叔。”
任炀又喊了一声,视线落在干净整洁的白衬衫上,实在是好奇极了。
为什么会有人在穿衬衫的时候,一定要把扣子系到顶?任炀想不通,他甚至都没见过费沉穿别的风格,除了西装,就只有上次去高尔夫的运动装。
突然,任炀的手腕被握住了。
“任炀。”
低哑男声响起,带着一丝警告意味。
这还是费沉第一次喊任炀的名字,没有了平时的客气和礼貌,甚至有些危险。
费沉闻到任炀身上浓浓的酒味,说:“你喝醉了。”
“是吗?”
任炀声音听起来有些茫然,脑袋迷糊。
他喝醉了吗?可能吧,他应该是喝醉了。
手腕还被男人紧紧握着,任炀倒是没有乱碰,商量道:“解开最上面的两粒扣子就好,任奥添要跟着你学。”
任炀望着眼前的身影,视线变得有些模糊起来。
不止是视线,就连之后的记忆也变得模糊了。
任炀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房间,怎么洗澡,怎么睡觉。
就只记得第二天醒来时,自己是睡在双人大床上,和任奥添睡在一起。
昨晚喝多了酒,脑袋有些晕沉。
任炀揉着头,起身下床的时候,瞥到床头柜上放着一条暗黑色的领带。
这条领带很眼熟,就是费沉昨天系在身上的。
而当任炀来到客厅时,看到费沉已经起床,正在看早间新闻。
费沉依旧风度翩翩,身上是熟悉的西式风格,衬衫配马甲,捧着一杯热茶。
只不过今天的费沉和平时有些不一样,衣服上少了一条领带。
就连衬衫,也解开了最上面的两粒扣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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