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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外站着二人,黄衣高冠的是桃城,红带扎髻一件中衣外面凌乱地披着一件官服的是我。
桃城对我扬眉,我向前一步对那厮道:“你们小姐呢?圣上来接她。”
“小姐?那个小姐?”
那厮犹含忐忑,颤颤巍巍地回问了句。
我退后一步,堂堂三字“丞相府”
入眼,并未走错,于是我又问那厮:“谢先生,谢御呢?”
那厮恍然大悟,“哦”
了声,往里头跑了去:“老爷,圣上来了,来接御爷。”
晾下我跟桃城进也不是,退也不得。
一旁桃城干干一笑道:“看来朕对阿御的事情知道的忒少。”
一步跨进门槛,见我不进来,唤了声:“客气什么?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此地不比宫中,却甚似宫中啊!”
我心想也是,便疾步跟了去。
那厢桃城已进得中堂,正端坐在一旁,玩弄着几上素色的骨瓷小杯。
他就这么坐着,玩弄着掌中的小杯,我站在他后头却也没闲着,眼睛只顾着打量堂内摆设了。
直到听到一声咳嗽,我主仆二人方一惊觉,桃城手一抖,险些将小杯碰碎。
来者一袭青衣,同我那时的官服是一个色儿的菜青色,却就是穿出了一种风度。
没二想,便脱口唤出:“见得右相。”
桃城放了小杯,方微微一笑道:“右相,叨扰了,不知可唐突了谢府一片安宁?”
谢楚在次位坐下,对身旁的小厮轻声道了句“倒茶”
,转头望向桃城:“不知圣驾,有失远迎,圣上言重了,老臣甚为惶恐。”
我在一旁看着,想起谢御亦是个长将“惶恐”
二字挂在嘴边的人,却如同她爹一样没个惶恐样儿,反倒是将听者生生折煞,想来亦是虎父无犬子。
桃城接过小厮递来的茶,揭盖轻抿一口,抬眼又笑:“朕近来甚是繁忙,听闻右相身体抱恙,竟也无法抽得空来探望,右相莫怪。”
谢楚点点头,亦不客套,端了茶捧着问了句:“圣上此次来,是为了御儿?”
桃城颔首,摆出一脸的歉意,说出的话却胜似威吓:“右相定是舍不得阿御了,才急急将她唤来,却不知可苦了朕一人在宫中面对群臣束手无策,旁日的威慑竟都无用了。
你看这要如何是好?不然您老替朕打理朝政吧。”
“这倒是折煞了老臣,”
谢楚笑了笑,“御儿在呢,老臣这便去唤她出来。”
一挥袖,叫道:“去唤御爷出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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