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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州知事,知州幕僚,监州知事,监州幕僚,以及州同的知事都有机会知道这些。”
这些知事虽官职不高,却是重要官员的得力帮手,这些信息传递也得经过他们的手。
陆生年回想当夜的事情,他道:“还有一件怪事,那夜我从假山出来不久后,在返回前厅宴席的回廊上遇到了知州知事贺兰筠,前脚那两人刚走,他们又带着斗篷,我没看清楚他们的面容,因此不能确定是否其中就有贺兰筠,出声的那个人的声音与贺兰筠的声音并不相同。”
“今年二月中旬,贺兰筠就被人杀死在自己的院子里,一切可能只是巧合……”
陆生年指了指张中谕说:“贺兰筠的尸体还是他们司刑署负责收敛的。”
防风转而看向张中谕,“贺兰筠的尸体可有什么怪异地方?”
张中谕摇头,“仵作再三验尸,他又颇得知州大人的赏识,未来前途不可限量,我对他的印象也还不错,验尸都是我在旁监督,不会出任何问题,确实是被人一刀抹了脖子,得知他前一天夜里和江湖杀手林玉郎望江楼吃酒起了争执,而这林玉郎拿手的兵器是弦月弯刀,与贺兰筠脖子上的伤口吻合。”
弦月弯刀是一种非常特殊的刀,没有刀背,分内弯和外弯,内弯与外弯都能使用,内弯杀人时类似镰刀一样收割人头,又被冠名镰刀弯刀。
“又恰巧有人看到案发时林玉郎出现在衙门附近,所以一致认为是他杀了贺兰筠,怀疑贺兰筠可能是惹到了江湖组织,具体他怎么惹到江湖组织的也没认知,至今林玉郎都还未被缉拿归案。”
防风:“按这么说,这贺兰筠会不会是因为知道了什么,被杀人灭口,你并不能确定当时传递消息的人就是贺兰筠,那么有没有可能他和你一样,都是不小心误入听到不该听的东西?”
“不排除这个可能。”
很多事情陆生年也不清楚。
他道:“或许如此。”
“我很确定中州一定有内鬼在将粮运的消息传递给西州,但我无法确定那个人是谁,他们如此神通广大,我也不想招惹他们,所以即便我听到这些,也没有深入调查。”
陆生年属于那种平日里叫嚷声最大,遇到事躲得最快的人,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坦然地就将左右的事情全都抖搂出来,这样很符合他这个人的性格和行事作风。
谁都不想突然之间死于非命。
他道:“贺兰筠死后,我就更不敢将这事说出去,一直憋到了现在。”
防风:“你口中的账本在哪里,监州,还有其他几位州同,以及州判,有哪些是参与其中的?还有那位纪平仓,可曾收取你们的贿赂。”
如今这纪平仓成了防风重点关注的对象,若这人真与西州叛军有关,此时必须防着他。
“账本都在我家。”
陆生年道:“监州大人并未参与其中,他这个人心眼子多,嘴巴不严。”
防风: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?
怎么听好像都是在说你自己吧。
张中谕:“……”
陆生年倒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,“监州这个人吧心眼子贼多,但是都些鸡毛蒜皮的心眼子,夫人出身武将世家,身上是有军功在的,根本瞧不上这些京州贵女,和内院这些夫人们的关系一点都不好,监州没事也爱四处监察巡视,很招人讨厌。”
那可不嘛……
张中谕不得不赞同这话。
许监州身为一州监察,一天小嘴叭叭,眼睛四处乱飘,整个人跟幽灵一样到处乱窜,什么都要管,什么都要说,偏偏他权力还大得不得了,官员能否顺利升职加俸禄,还取决于他的意见,他说不能升那就不能升,连知州沈塬轻易都不去招惹他,生怕他一封奏书整到天巡院或者是吏部,躲他就跟躲瘟神一样,谁想没事靠近他。
监州统领的监察署,抓的就是官员违纪违规,抓到了上报他是有年俸奖励的。
所有和监察有关的职位,在任何地方都不讨人喜欢,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监察当炮点了。
被他抓到违纪扣年俸,一石一石地扣,年俸再多都遭不住扣。
从他的语气中,防风都能感受到他的怨念。
看来这监察在哪里都招人讨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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