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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个激灵,飞快也牵了马过去。
谢晏兮抬手,不仅将自己这边的三匹马匿踪,顺势还将自己方才破坏的那一隅匿踪阵也修补了。
元勘忍不住道:“师兄何时变得这么好心了?”
这次回答他的是满庭:“万一是平妖监的大人们的坐骑呢?”
元勘想说平妖监遣人,素来至少也是两人一队,又怎么可能只有一匹马。
话到嘴边,又缩了回去,毕竟听说平妖监那群人神通和脾气一样大,其中不乏许多古怪之人,若是非要两人共乘……咳,也不是不可能。
胡思乱想间,白沙堤的石门已经近在眼前。
开天目观之,妖橙已经有大片渲染成了几乎密不透风的绯红。
元勘神色一紧,还未开口,便见谢晏兮的手已经落在了剑鞘上,整个人如箭一样飞掠了进去。
空中只留下一句:“妖瘴要合闭了。”
元勘眼前一花,又是一花,满庭已经跟了上去,他哪敢再停留分毫,足尖点地,瞬息也已经进入了白沙堤的对开石门。
褪影的遮掩之下,凝辛夷举步踏上了白沙堤的木质板桥,顺着桥面蜿蜒出的长路一路盘桓,就这样一路行至山脚下,却还未遇见任何一个人。
直到置身此处,她才发现,那些蜿蜒出白色流线的,不仅是木桥反射出的壁光。
还有白烛。
白烛灼灼,燃烧在每一户家门口,每家每户的白烛样式一模一样,仔细回思,就连蜡烛燃烧后的长短都别一无二。
凝辛夷的目光落在最近的一户人家。
白烛立于高处。
烛光虽然烈烈,但烛火能照透的黑夜不过两三寸,哪里会有人以烛光来做照明。
这白烛的存在本身,就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。
门柱之上,打磨得十分随意却足够光滑的石凿上,白烛静静矗立。
可入夜至今已有两个多时辰,这白烛却甚至没有烛泪落下!
凝辛夷驻足,那些连串的烛火在她的眼中明灭不定,天目状态下,火色斑驳,竟然好似在不断向外散发出无尽的妖气!
她心底一悚。
不必去翻阅《妖鬼灵简》,她也知道,这世间与烛火有关的妖祟,要么是剪烛鬼,要么……是烛阴。
烛火稳定,火色烈烈,并无半分飘摇,观其相,理应并非剪烛鬼。
可烛阴……烛阴非极阴之地不去,非陵冢所不能养。
倘若真的是烛阴,这白沙堤……到底是什么地方?
她驻足凝神,片刻,到底忍不住翻身而上,不顾可能会被灼伤的风险,想要触碰一下烛火。
三清之气在她指间和眼瞳缠绕,纵使烧伤,但也只要一瞬,她便能捕捉到那白烛上的妖气,再对其进行溯源,找到这些妖气之线蔓延的源头。
然而她的手距离那白烛还有短短一寸的时候,一道稚嫩而焦急的声音倏而响起。
“大姐姐,千万不要碰烛火哦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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