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驾驶座上的夏桥正开着车,他透过后视镜看下巴圆了点的男人,清冽的嗓音里含着冷意:傅太太,你除了没得到傅延生的忠诚,其他都有。
潜台词是,你过得好,我就不好了。
陈子轻一副了然的模样:“你是来杀我的吧。”
夏桥正没开口。
陈子轻梳理梳理头发:夏桥正,你是不是傅延生的人?夏桥正依旧沉默。
陈子轻换了个问题:“那你能不能在动手之前,让我去一个地方。
”
他挪了挪屁股往前坐,上半身趴在驾驶座的后背上面,两只纤长的手抓着椅背边沿的皮革:“我想去夏家村。
可以吗,夏桥正,你能让我在死前如愿吗?”
陈子轻的声音有点颤,可怜兮兮地祈求着,“这是我一个要死了的人的请求。
夏桥正的头发剃得更短,露出青色头皮,配着他棱角分明消瘦些许的面庞,下巴上的胡渣,透着
一股子末路狂徒的味道。
“我说杀你了吗?”
他似是短促地笑了一声。
“你上次都要把我掐死了。”
陈子轻摸鼻子,摸到了冰冷的电子圈,他不确定刚才夏桥正从后视镜投过来的视线是不是他的错觉,他拉起堆卷的白色毛衣领子,把电子圈遮了遮。
车里陷入难以形容的寂静中。
陈子轻扭头看车窗外,路边积雪一捧捧,阴天,他已经远离了垡城的市中心,到郊区了,视野空旷了不少。
车行驶了一段路,突然毫无预兆地停了下来。
正当陈子轻以为夏桥正要在这里结果了他的时候,驾驶座响起清冷的话声:“到前面来。”
陈子轻有求于他,乖乖照做。
夏桥正没有其他指令要求,他沉默地开车,一根接一根地抽烟。
整个车里烟味刺鼻,让人呼吸困难,车窗全部紧闭,没有要开的迹象。
陈子轻有种山雨欲来的心慌,他为了给自己找点事分散注意力,垂头检查起了身上的安全带。
好。
耳朵捕捉到这个字,陈子轻一下没反应过来:什么?
夏桥正说:“我带你去夏家村。”
次日早上,陈子轻站在夏家村的村口,脚上的靴子深陷在雪地里,他往后看。
夏桥正叼着烟,布满血丝的眼示意他进村。
陈子轻把头转回去,他吃力地在雪地里行走,大衣的下摆在雪上拖出了柔柔的痕迹,有烟灰落在上面。
仿佛烫的不是那拖痕,而是拖痕的主人。
这么大的雪,开发的团队竟然没撤走,他们搭了个蓝色的大棚子,正在施工。
村民看他看呆了。
一股苦涩的烟味逼近,村民瞟了眼陌生青年,察觉到了淌血海的人身上才有的危险,他连忙收回视线,带着陈子轻去老人家里。
老人百岁高龄,嘴里只剩一颗黄牙了,说的话谁也听不清,一口豁巴嘴瘪瘪地动着。
陈子轻不问别的,就问村里有没有夏子这个人,他怕自己说不清楚,还去门外抓了一把雪回来,在雪里一笔一划地写了出来。
没有。
带路的村民一只脚踩在门槛上面,边看美人边激动地抖动,“我们村没有叫夏子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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