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曲乐山一走,王苗苗就哭了,她抱住曲之意,心中的愤怒和悲伤几乎达到顶点。
看见妈妈哭,曲之意也慌了:“妈妈,你别哭,那个人欺负你了?我去打他!”
王苗苗摇头,曲之意伸手去擦她脸上的眼泪,却越擦越多。
“之意,”
王苗苗双眼含泪,嘴角强牵起一抹笑:“别跟奶奶说今天的事,她身体不好,会生气的,你也不想看见奶奶生气吧?”
曲之意犹豫着点头:“好,我不说。”
小孩子不懂大人在为什么而哭泣,连安慰都是手忙脚乱的,曲之意抱着王苗苗,也跟她一起哭,希望这样她可以好受一点。
后面的几天,王苗苗都闭门不出,奶奶也在外面忙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曲之意自己搬了根小板凳坐在王苗苗门口,跟她讲话,尽管也很少能得到回应。
也因为这个突发的事情,他有好几天没去找那个男孩玩,哪怕他们来找他,他也说他不想出去。
朋友很重要,哥哥很重要,但妈妈更重要。
到这一天,奶奶回来,看见他还在家里,有些惊讶:“耶?你啷个还在屋头安?你那个哥哥今天要走唠哦。”
“啊!”
曲之意猛地站起来:“他们走了?”
“在搬东西,我还以为你去唠的,结果你没去哦。”
“那”
曲之意想出去找人,但又不放心王苗苗,频频回头看紧闭的房门。
奶奶看他奇怪:“你做撒子?”
曲之意急得满头是汗,他拍拍房门:“妈妈,我要去找阿澄哥哥,你等我回来!”
话落,曲之意跑回房间,摸出枕头底下的铜板,往村尾跑去。
村子前后都有路,他们来的时候是从村头进来,走却是走的村尾那条路,曲之意赶到的时候,汪家老房子已经人去楼空,只有几个村里的老头老太在拾倒留下来的锅碗瓢盆,以及没搬走的家用电器,这些都是汪家人打过招呼,说不要了的,与其留在这儿腐烂报废,不如给有需要的人。
邹老太见曲之意在院子里找,问:“乖乖,你找撒子?”
曲之意揉揉干涩的眼睛,急得声音都岔了:“我找哥哥,阿澄哥哥,他走了吗?”
“早都走了噻,跟他爸爸妈妈一起走的,他刚才上车子的时候还问你安,你没来。”
曲之意觉得眼眶发酸,他扭头沿着地上的车印子跑,但前方除了被雪覆盖的草和树,其他什么都没有,空空荡荡的。
“怎么就走了呢。”
曲之意站在两道车轱辘印中间,小手去揉眼睛,眼尾皮肉嫩,很快就红了。
“怎么就走了呢,我东西还没送出去呢”
曲之意摸摸染上自己体温的铜板,一边缓慢往回走,一边委屈地擦眼泪。
大地被覆满白雪,一个伤心的小豆丁沿着蜿蜒小路,走走停停,眼泪落在雪地里,烫穿一个洞。
曲之意回到家以后难过了两天,家里有两个人情绪出了问题,奶奶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到,尤其是小孩子,不开心都写在脸上。
为了哄孙子开心,第二天奶奶天不亮就坐上村里的三轮车去城里买薯片还有零食,她的乖乖最喜欢吃这些了。
也正是这一天,曲乐山再一次来找王苗苗,跟他一起的,还有他怀孕的妻子。
他们的意图只有一个,就是想让王苗苗搬走,见曲乐山说不通,那个女人甚至在王苗苗面前下了跪,王苗苗瞳孔一缩,大喊着后退:“你干什么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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