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沙发上的抱枕掉在地上了,那颗桃子依然没人捡,桌子上晾着的水早已冷却,陈驹红着脸,轻轻地抽出自己的手:“我去洗澡。”
裴敬川点头:“好。”
陈驹犹豫了下:“要不你先吧?”
家属院的设计这点太过时,三室一厅,只有一个能洗澡的卫生间。
裴敬川看着他:“你去吧,我洗完正好收拾。”
陈驹不说话了,低着头去卧室拿换洗的睡衣,又一言不发地走进浴室。
热气升腾,洁白的瓷砖上氤氲出温热水汽。
陈驹赤着脚,站在镜前。
嘴唇没有破皮,果然是肿的,泛着红润的水光,伸手一摸,好烫。
他真的哪儿都烫得厉害。
水打在身上都觉得凉。
陈驹在外人面前,总给人一副安静柔顺的印象,只有当着裴敬川的面,才略微“张牙舞爪”
一点,可一旦犯错,被捏住后脖颈,就又是可怜巴巴的小狗模样。
就这样仰起脸,眼眸湿漉漉地看着他。
但裴敬川也知道,他是个很有主意,很倔的人。
陈驹早就想表白了,好多年前就想了。
所以昨晚的酒后真心,他一点儿也不后悔,甚至还很开心,而裴敬川的回应——
陈驹红了耳朵。
洗完澡出来,客厅已经被收拾好,所有的东西都归于原位,裴敬川拿着浴巾去洗澡,陈驹则坐在卧室的床上,给自己擦头发。
他们已经太熟悉彼此,无需多言。
天已大亮,窗外是鸟鸣啁啾,三两只小麻雀站在空调外机上,侧着眼睛,好奇地打量着厨房。
陈驹在煮红枣银耳汤。
他感觉自己和裴敬川都有点哑,得喝点去火的东西。
早餐简单地做了点,想了想,还是煮了两杯咖啡,出来后,发现裴敬川已经洗完澡了,在沙发上坐着,正在打电话。
陈驹手上端着咖啡,驻足在原地。
他其实,还真没怎么见过工作时的裴敬川。
曾经想过,对方的模样应该和上学时期,做题那会儿差不多。
表情平静,偶尔习惯性地转一下笔,这种时候,陈驹就知道,对方是打算给这一页都“略”
过。
裴敬川是追求效率的人,一旦他认为这页作业没有做的必要,就会毫不犹豫地翻页,任课老师也不管他,因为知道学生有自己的方法,尤其高三时期,时间需要得以最大效率地利用。
沙发上的男人头发还湿着,更显得漆黑,身上散发着淡淡沐浴露的味道,不是西装革履,而是有些懒散的浴衣,露出了点肌肉的轮廓,不知对面说了什么,他略微挑起眉头,左手手指轻轻点着膝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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