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罗氏回过神来,想到余氏有可能欺负了小儿子,慌急的拿着长竹探路,快步的往茅草屋而去。
入了屋中后,罗氏看不清,也不知道小儿子的情况,忙问:“那余氏没对你使坏吧?!”
伏危睁开了眼,眼神淡漠,冷冷的吐出“没有”
二字。
罗氏闻言,也就松了一口气:“没有就好,没有就好,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在家的,下回我让伏安在家中陪着你。”
伏危没有再开口,那张脸依旧冷冷清清,好似对什么都不感兴趣。
伏安看了眼小叔,不禁又想起先前的小叔。
之前的小叔很凶,不仅辱骂奶奶,还总是欺负阿爹,让阿爹顶替他去做苦役。
而且他也会趁着阿爹和奶奶不在的时候欺负他和妹妹。
虽然他对现在这个长得好看,话也不多的小叔没有什么感情。
但对比之前的小叔,他还是更愿意接受现在的小叔,起码这个小叔不会辱骂奶奶,也不会打骂他和妹妹。
罗氏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儿子相处,问清楚了,便说了句去做午饭后就出了屋子。
所谓的午饭,除了野草汤就野草饼。
先前倒是存了几钱银子,但是都给小儿子治腿用了。
起初,罗氏在听说自己的儿子被抱错了,她不能接受,甚至心下抗拒。
可后来又听说亲生儿子被打断了腿,这指使的人可能是那抱错了二十年的儿子,罗氏心底顿时五味杂陈了起来。
罗氏知道养子凶狠的性子,知道他是能做出这种事情后,也绝了对养子的念想,心底下只全余对亲生儿子的愧疚。
因愧疚,所以她花去全部积蓄,只想治好亲儿子的腿,可却是杯水车薪,根本就不见起色。
若是有机会能治好亲生儿子的腿,便是让她豁出老命,她都愿意。
捏着野菜团子的罗氏不禁想起方才余氏所说。
——最坏的结果就是现在的结果了,不如死马当活马医。
那余氏的父亲是做太医的,虽然误诊了一次,可并不能否定他以前的劳绩。
这余氏身在那样的世家中,耳目渲染之下,医术或许比玉县那些赤脚大夫都要来得好。
陵水村归苍梧郡玉县管辖。
苍梧郡蛮荒,玉县更是苍梧郡最蛮荒的地方,有些本事的人也不会来这般荒凉的地方,所以县城的大夫也不过是三会七不会,只会医治些小风寒小发热的。
()一但治不了的,先刮一层油水,待油水刮得差不多了,就会让人准备身后事。
大家又怎会不清楚他们是什么德行?若非是走投无路,谁又会去抓这根本无用的救命稻草?现在又有一根救命稻草出现在了她的面前,罗氏不知该不该抓。
野菜饼子做好后,罗氏让孙子端进去儿子,她犹豫了半晌,还是端了两个野菜饼子摸索进了原来自己住的屋子。
虞滢正在换脚上的药,门口传来动静,她转头望去,瞧到是罗氏的时候,她没有太过意外。
方才在屋前说的话,便是故意说给罗氏听的。
若罗氏真在意亲生的儿子,今日不来寻她,明日也会来寻她。
罗氏把木碗放在了柴火上,踌躇了片刻,才询问出声:“你真能治好二郎的腿?”
虞滢换了药后,开了口:“要我治他,也是要有条件的。”
她要是不求回报,罗氏必然不可能信她。
果然,罗氏听到这话,心底下的怀疑少了些,可转念一想家底空空,她眼又瞎,能有什么可以和余氏谈条件的?原本是警惕,现在却已成了忐忑,罗氏迟疑了一下,才道:“我一文钱也没有,有的只这两间破茅草屋,你想要的,我可能满足不了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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