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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驭,去哪儿?”
有人问:“一会儿不是说去喝酒?”
闹声小了,一众准备聚餐的人齐齐看过来。
陈池驭撂下句:“有事。”
他拎着东西要走,故意拍了拍孟有博肩膀,凑近他耳边对其他人笑:“帐记我上面,多喝点。”
有人管帐,自然不差一个人玩,几个人打趣的喊:“谢谢驭哥!
!”
“好好玩。”
陈池驭回去草草冲了个澡,随手抓了件衣服套上。
灰绿色的越野在三院门口停下,井嘉誉已经等了会儿。
他看到陈池驭下来立刻迎上,开门见山:“病历带过来没有。”
牛皮纸袋装着的一沓资料拍在井嘉泽胸前:“别墨迹。”
沈惊瓷接到沈鸿哲电话时,刚跟邱杉月解释完自己怎么回来晚了。
她撒了个小谎,吃饭的时候还有点惴惴不安。
好在邱杉月忙着乐,根本没有多问。
沈惊瓷看了眼来电显示,走到阳台带上门。
“喂爸。”
“有时间,嗯,阿枞”
那头语气有点急,沈惊瓷想问阿枞醒着吗的后半句话咽了回去,听着那边的要求,沈惊瓷一一记下,她平静的说:“好,我马上过来。”
这个时候的新鲜荔枝并不好找,沈惊瓷跑了好几个超市才买到一小盒。
但想着是阿枞要吃,干脆又拿了几盒。
她找了个空地,从五盒荔枝中,挑出最新鲜的,放在一个干净的袋子里。
时间耽误不少,再跑赶到医院时洁净的额头沾满汗珠。
她呼吸急促,停在病房门口,慌神般的照顾了下自己的形象。
盯着模糊的玻璃,沈惊瓷深吸一口气,手终于搭上门把。
病房空落落的,花白的背景,只有床上躺着一个削瘦的身影。
少年倚着床背,一动不动的盯着狭窄的窗外的景象。
皮肤病态的白,头发是很短的寸头,宽大的蓝白色病号服套在他身上,格格不入。
沈惊瓷推门的手一顿,眼睛霎时被刺痛。
而床上的人听见这边窸窣的动静,缓缓地侧过头。
很慢,露出一双宛如深潭死水的眼睛。
沈惊瓷与那双眼睛对视,愧疚一遍遍侵蚀着心脏。
她嘴唇蠕动了下,开口的声音发涩:“阿枞。”
少年看到是沈惊瓷,面无表情的面孔上有了波澜,他眼睛亮了下,冒出一丝苍白的笑意,唇角看着扯动的费劲。
人终于是有了点生气,只不过声音有些哑,一种脆弱的少年气。
“姐——”
医院萧条的走廊,混着消毒水的味道,空气难捱。
少女穿着一袭米色长裙,只露出泛红的脚腕。
两条胳膊如玉藕般折着,倚着白漆裹住的墙,摇摇欲坠。
而尽头的陈池驭,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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