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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湛颔首。
“去把亵衣拿来。”
萧无忧指了指衣架处。
裴湛拿来正欲换上,却被公主拦下,“傻子,一会穿。”
“殿下好了?”
男人喉结滚了滚。
萧无忧也不说话,掀开被,让人上榻。
被中一身雪肤,竟也是半片衣帛未遮,如此两厢贴身,温度骤升。
从前到后,由上倒下,姑娘细喘,男儿发汗。
然临兵阵前,公主抵着他,硬是不许破门而入。
“你说,什么天大的事,来去匆匆,让孤千般侯你?”
罚人也是与众不同,裴湛觉得便是昭狱诸般刑罚,亦不如此间让他煎熬。
“还是一会说!”
他合眼咬牙,一手搂过公主纤细脖颈,一手五指插入她指缝,先一步曲指握住她手背。
萧无忧怔了怔,那日昭阳殿百花宴上,他没有应她,原来他还记得。
只这一刻放松,便已经骨肉交融。
他含住她耳垂,控制她挣扎,哑声低语,“今晚,臣同陛下提亲了。”
怀中人安静,身上人无声。
却是鸳鸯绣被翻红浪。
……
来时残月初升,歇罢已是月上中天。
公主连眼皮都抬不起,自然前头那些恼怒,疑问都暂时丢在了脑后,只一句“提亲”
烙在心头,枕人臂膀酣睡至平旦。
“今日无朝会,你怎如此早起?”
萧无忧睁开惺忪睡眼,想起身给他扣腰封,却觉四肢酸软,连手也抬不起来。
只瞪他一眼,索性翻身又睡了下去。
“需要去勤政殿论政。”
裴湛穿戴齐整,坐下身摸进被褥,给人按揉小腿。
“何事要论?”
萧无忧尚且合着眼,将腿挪过去些。
“就是先前办得差……”
“对,你先前到底去天水关办何事了?”
萧无忧翻身过来,一双杏眼半睁半阖,截断裴湛的话。
“臣奉君命去接一人,为护他安全,故不曾多有人知道。”
“谁啊?”
“蓝祁。”
“谁?”
萧无忧蹙眉问。
“突厥汗王,阿史那蓝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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