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哪知陈萌却不是借口托辞,他们是真的死一个同乡,祝缨还没有什么素服,只能穿着件青色袍子,到丧家门口领了条白布系在腰间,不幸又随了几两银子的礼。
那边陈萌出手阔绰些,赠了二十两银子,又极力辞出来,邀了祝缨出来说话。
陈萌在京中竟还有一处私宅,陈萌道:“这是我母亲昔年的产业,都是自己人,你有什么事?是有冠群的消息了么?”
祝缨摇摇头:“京城没有叫智空的尼姑。
道观也看过了,新近来的也没有与她容貌相似的。
正想向您打听呢。”
陈萌也苦笑:“没有,黄先生那里回信,也没有。”
陈萌便问她还有什么事。
祝缨就问道:“是有一件难事,不怕大公子笑话,我是郑大人引入京中的,郑侯府上还略知道一些,旁的事情竟一无所知。
高阳郡王府上,是郑大人舅舅家,是么?”
陈萌道:“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?”
祝缨道:“大理寺同僚提起过,不知道他们家有什么忌讳没有?”
“这就至于叫你青衣小帽的找我?”
“嗯?哦!
你家富贵儿话真多,是有别的事儿要打探路上遇着了富贵儿,就顺便叫他捎个话。
穿得太整齐了,有时候打听事儿不好打听。
猫有猫道、鼠有鼠道,打扮成什么样儿,就好向什么人打听消息。
穿得太显眼了,往贩夫走卒那里一站,就不像自己人。”
陈萌接受了这个说法,而祝缨也直接又问了高阳郡王府上的事儿,问有没有什么忌讳,免得自己掉坑,比如府里的内斗之类。
陈萌笑道:“这个我还真知道一些,你还真问着了,别个人可未必会告诉你——殿下正愁着呢。
他子嗣稀少,自己年纪却已经很大了,倒不是生不出来,是养不住,王妃们又难产,如今只有一个年长的庶子、一个年幼的嫡子。
论礼,该立嫡子做世子,然而这出的孩子是个病秧子,一年读书要请半年的假,另半年还有一半时间上到一半儿就累得要昏倒。
长子倒是健壮得很,然而是婢妾所出。”
祝缨道:“那就依礼而行嘛!
真要嫡出的这个没了,再立庶出谁也不能说什么嘛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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