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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,陆安荀坐在衙门的偏房里,倒是比旁人冷静。
裘老先生进门时,便是瞧见他这副模样——他酒醒了,怒意也散去,盘腿坐在一张条凳上,神色平静。
“老师怎么来了?”
见到裘老先生,他忙起身。
“我来看看你。”
裘老先生摆手,阻止他行礼:“不必多礼了,你且老实跟我说来,为何这么做。”
陆安荀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经过又说了遍,跟苏老爹和林大人听到的一致。
就是他喝醉了,听见孙炜嘴里不干净,所以冲动打人。
裘老先生听完,叹气:“安荀啊,你怎么就”
“你可知,朝中有人愿意举荐你入翰林院,可眼下发生这种事,翰林院恐怕是与你无缘了。”
“你怎么就冲动至此?”
裘老先生说:“逞一时快意打人,这下后悔了?”
陆安荀抬眼,笑了笑:“让老师操心了。”
但他不后悔,当时情况他要是能忍他就是王八。
过了会,裘老先生道:“此事说大不大,说小也不小,全看理在哪一方。
你打人固然不对,可孙炜当众犯口舌也是人人听在耳中的。
为师便是拼尽一身骨头也要帮你把理讨回来。”
“别别别,”
陆安荀忙劝他:“老师可别拼尽骨头,不然师娘该骂我了,您这么大年纪还是好生歇息。”
裘老先生啐他:“都什么时候了,你还嬉皮笑脸!”
陆安荀立即敛起神色:“老师不必忙,我自有法子。”
新科状元打人之事,像是有人故意推波助澜将事情闹大,如今茶楼酒肆里都在谈论。
况且开封府少尹是龚吉安,故意将案子压着不审,也不放人。
陆安荀在开封府的偏房里喂了一宿蚊子。
次日起来对着脸盆一照,暗暗骂娘:“等着,迟早收拾你们。”
“收拾谁?”
这时,苏绾进来。
她身后还跟着杜文卿。
陆安荀忙用巾子遮住蚊子包,问:“大清早你怎么来了?”
“我不能来?”
“这里是开封府你怎么进来的?”
陆安荀问。
苏绾拍了拍腰间的钱袋:“有钱能使鬼推磨,我使了十两银子,就跟杜公子进来了。”
陆安荀又问:“你们怎么凑在了一块?”
“陆兄,”
杜文卿道:“抱歉我来迟了,昨日刚好出城去办事,得知此事时已是晚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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