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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走过很长的路,那双手的温度,落在他脸上的触感,即便是在距离对方离世已有两年之久的现在,也依旧记忆犹新。
今天的光线不是特别好,大片厚重的云聚集在半空,影响了山间的色彩。
江昀清在画架前坐了很久,望着远处的山峦想了很多东西,却迟迟没能落笔。
周围实在过于安静了,哪怕是习惯了这种氛围的江昀清也有些许的不适应。
他在树叶摩挲的沙沙声里呆坐了许久,一阵空绝的鸟鸣声过后,那双失去焦点的眼睛才缓过神一般轻轻眨了眨。
他看着山间非但没有消退反而越来越重的雾气,忽然想起来,上次也是在这个地方,他支着画架画冬日远处层叠的山林和错落的建筑。
而宋淮之就站在他的身后,解下围巾,动作很轻地围在他的脖子上,笑他把雾气画得太重。
陆闻川在果蔬基地的藤椅上无聊了一上午。
起先池苑还会过来和他聊几句天,但时间长了,发现他是真不开窍,无论怎么劝都不愿意挪一点窝,也就作罢,兴致缺缺地和自己的朋友摘樱桃去了。
陆闻川将斗笠盖在脸上遮挡光线,晃着藤椅半梦半醒,肩宽腿长的,窝在那里看着不仅无聊,还很没趣。
孟识一早就来了这边帮忙,忙到一半,看他始终一个人,便凑过来乘凉,顺便问他:“哎陆哥,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啊?你的那个房客呢?你出门没带他?”
陆闻川半躺着,脸上斗笠没摘,随手朝果园的某个方向一指,闷声道:“那些不是都是我的房客嘛。”
孟识无语地拍开他的手:“你知道我说的哪个。”
陆闻川只得道:“人家采风,上山了。”
“上山不带你?”
陆闻川终于不再晃那个老藤椅,拿下斗笠,露出一张写满了没意思的脸:“我这不是也有事嘛。”
孟识不以为然,拖着调子“哦”
了一声,调侃说:“我还以为他得跟个暖宝宝一样一直贴你身边呢。
听任远说,你们走得还挺近,他都开始给你做早饭啦?”
陆闻川白眼几乎要翻到天上:“那只不过是我没吃饭,刚巧路过厨房,顺手一块煮个泡面而已,想哪儿去了?”
孟识露出一副欠兮兮的了然的表情,很明显不信他的说辞。
陆闻川懒得跟她解释。
“那说正经的,你打算什么时候回青城?”
孟识又问。
陆闻川摸不准,他也就才在南清休息了不到两周的时间,还有些恋恋不舍:“下周吧。”
“那你下次再回来,岂不是又得到过年了?”
“也不一定啊。”
陆闻川闭上眼睛,懒洋洋地嘴欠,“万一我找了个老婆要求我入赘,那我过年也不用回来了。”
“……”
孟识木着一张脸盯着他,陆闻川毫无所觉,朝远处正和孟叔喝茶下象棋的任远看了眼,八卦地说:“那我下次回来,你跟那小子能修成正果吗?我看孟叔对他还挺满意的。”
一提到任远,孟识就像只被打了三寸的蛇,表情一顿,气焰立马降了一半。
她嘟嘟囔囔地说:“你管得还挺宽……”
陆闻川无奈:“不然你还要吊人家到什么时候?”
“你懂什么?”
孟识不愿跟他多说,耳根通红,“这种事当然要放长线了。”
她愤愤地站起身来,又重新加入了池苑的采摘队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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