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烛光昏黄,更衬得手心里的如意带起几分梦幻的色彩。
摸上去,晶莹玉润,手感特别好,好似摸着最上等的丝绸一般。
细细地摸过每一分地方,咦?这是什么?
在指腹下,微微的凸起显得特别突然,她拿起翡翠如意透过烛光看过去,一排小字出现在她的眼前: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。
字迹潦草,刻得七扭八歪,这不是陈亦知的字,陈亦知的字她看过,是一手漂亮潇洒的小楷。
可是,看着这一排并不美观的字,脸上竟然微微发热。
夜漫漫,冷凄凄。
月无垠,梦迷离。
蓝琳靠在床边上,闭上眼懒懒地支着头,向床里摸索去,换帕子。
没摸到,继续往前探,仍然没有,继续往前,还是没有?
背心瞬间带起冷汗,她猛地打个哆嗦睁开眼,床上哪里还有人的影子,地下干干净净,蓝琳忙往床下看,包着血衣的包裹也不见踪迹。
这个陈亦知,又和前几次一模一样,不声不响的走掉。
蓝琳气得坐在床上,一下躺下去,既然人家又当起乌龟跑掉,那她还担心个什么劲,补眠去。
闭上眼,睡不着,心情颇为烦躁,眼前老是现出深可见骨的伤口,胸口前的旧疾。
这个家伙,既然过不了自己那一关,就不要来招惹她啊。
什么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。
蓝琳坐起来,向怀中掏去,想将这块该死的玉给丢得老远。
摸,在摸,又摸,全身上下摸,床上找,地上找,不见任何踪迹。
这……陈亦知该不会送了东西在拿回去吧。
如果不是陈亦知自己走的,那么又是何人将他带走,还要拿走这块刻字的玉如意。
难道是茹月?
在屋里来来回回踱步,分析来分析去,觉得茹月很有可能,她有武功,对陈亦知死心塌地。
蓝琳也希望是她,如果是寿王的话,那可就糟糕了,毕竟寿王不是茹月。
她在这边做出种种猜测,被担心的人此时却不在她的任何猜测之内。
在摘月楼红院后面,独立的二层小楼内。
窗户四闭,光线幽暗。
“啪。”
翠色的玉如意,被摔在地上,四散开花,死无全尸。
陈亦知双膝跪地,面色惨白,嘴角有鲜血溢出,神情间却是带着从未有过的倔强。
“你说,你是不是看上那个丫头了。”
厉声如鬼,寒若冰霜,带着烧双的指头指着陈亦知,看他面色没有一点悔过之意,竟跟她扬起脖子,眸间带着那人决绝的表情,心里火气顿生,都是些养不熟的白眼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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