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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披着衣衫起身,见屋外灯火通明,一团人聚在一块儿,好像是出了什么事,便亲自踏出了院门。
“这大半夜的,什么事儿如此热闹?”
她打了个小呵欠,问。
“……竟然惊动了摄政王妃,实在愧怍。”
陆皇后面色一缓,又恨恨道,“这大光明寺里藏着贼人,夜半三更竟敢行刺于本宫。”
姜灵洲微惊。
这大光明寺可是皇家礼佛之地,佛徒的甄选向来最是严格。
且寺内武僧众多,极是安全。
若有人大着胆子进了大光明寺,行刺皇后娘娘,岂不是自寻死路?
且……
行刺皇后做甚?
她一介女流,娘家远在胶州郡,既无宠,也无势。
虽是皇后,有着小小掌理六宫之权,却始终斗不过梁贵妃,全依仗着摄政王府与太后娘娘的鼻息过活。
说话间,武僧们便推推搡搡着一个僧人来了。
那僧人生的其貌不扬,走得踉踉跄跄的。
上僧一见,连忙道:“娘娘,人已经抓到了。”
陆皇后一见,便攥紧了手。
刚才坐在她枕边的那男子,分明不是眼前这相貌平平的僧人。
那男子蓄着长发,且眼旁有一滴冶艳泪痣。
那隐隐约约轮廓,竟好似那……
想到此处,她连忙打住了自己思绪。
这绝无可能。
被捆起的僧人,一听闻上僧称陆之瑶为“娘娘”
,立刻“噗通”
一声,跪在了陆皇后面前,哭丧着脸开始大声嚷叫起来。
“我与王妃娘娘是真心的!”
他说的话还带点儿口音,似乎是齐国华亭地方的方言,“我与她在华亭就已相识,恨只恨摄政王棒打鸳鸯,硬要拆散我俩!”
他说完,环顾四周,望着那些妃嫔,口口声声道,“你们也是为人妃嫔者,也心知求而不得之痛!
不如放我与王妃娘娘一条活路吧!”
说罢,他就朝陆之瑶膝行而去。
一个作和尚打扮之人,却说着“求而不得”
;自称与姜灵洲相识,却又把陆之瑶认作了姜灵洲。
这其中若是没有猫腻,恐怕无人会信。
桂姑姑冷笑一声,当即就要开口。
姜灵洲却抢先一步,兴致勃勃地开口问,“哦?你说你与王妃娘娘是旧故?”
僧人扭头看她,为容貌所惊,小小恍神了一阵,便铿锵答道:“正是。
我从前乃是华亭奉行官,与王妃娘娘自小便识得。”
在场女眷,大抵都知道了这是怎么一回事,有的便发出轻笑来。
“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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