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葛梅收拾好东西离开,别墅里变得很安静。
沈半夏做完一套试题,脑子很累,回房间洗了个澡,穿上睡衣。
一本《兄弟》看完,哭得脑袋钝疼。
她决定要换换心情,下楼找了部看了很多遍的喜剧电影,窝在沙发里看。
段融很晚才回来,客厅里没开灯,只有偌大一面投影仪墙上在闪着光。
电影正播放到经典的搞笑画面,可沈半夏已经睡着了,小小一团蜷缩在沙发里,白净的脸被光影晃得通透。
段融过来要抱她上楼去睡,她睁开惺忪的睡眼往屏幕上看了看,挣扎着坐起来,带着困意含糊地说:“我还没看完呢。”
段融收回手,脱了外套放在一边,领带扯下来,衬衫解开最上面一颗扣子,默不作声地在她身边坐下。
两个人中间隔着二十厘米的距离,沈半夏怀里抱着懒羊羊抱枕,身上纯白色的睡裙往外铺展,挨着段融的裤边。
好几处电影情节荒诞可乐,沈半夏跟着咯咯地笑,一双清澈温柔的眼睛被光影照得很亮,里面藏着星星。
距离结束只有十分钟的时候,她再次睡了过去,脑袋往下滑,碰到了段融的肩膀。
段融顺手揽住她,目光仍旧放在正前方的幕墙。
一直到电影结束,开始滚动片尾字幕,光线更加昏暗,他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个墨蓝色的戒指盒,单手打开。
里面装着一枚闪烁着细碎光点的九克拉粉钻,被她卖掉的那枚,兜转一圈回到了他手里。
段融把戒指拿出来,拉起沈半夏的左手帮她戴在无名指上。
尺寸大小刚好合适,是为她量身定做的。
她手指细瘦,皮肤白,一枚闪着光的粉钻戴在她指间,漂亮得让人不忍心碰。
脑海中回忆起吴政的话,她在平忧事务所工作了有一年,是从刚考上大学后就出去找工作,为了能好好生活下去不知道吃过多少苦。
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,没有了母亲,父亲每天躺在医院里,需要高额医药费才能勉强吊住一条命。
姑妈整天劝她算了吧,不值得,她说就算是花光家里最后一分钱,也要让父亲活着,哪怕多活一秒都好。
父亲只要还有一口气在,她就不是孤儿,她就还有亲人。
段融深吸口气,吐出来,侧低头看她。
她睫毛垂着,睡姿安静,呼吸平缓均匀。
她平日里在别人面前总是一副开朗乐观的样子,可她骨子里其实悲观又厌世,段融感觉得出来。
可是还好,以后日子还长,他总能把她治好。
段融把她抱起来,一步步地朝楼上走,放她在床上。
她翻个身,嘴唇无意识地蠕动了两下,睡得很香的样子。
段融看着她,指腹在她脸上摩挲,声音低哑地跟她说悄悄话:“以后你不用那么辛苦。”
“哥哥会挣很多很多钱,挣到的都给你,会把世上所有美好的东西全都买来送给你。”
“你只要好好待在我身边就行。”
……次日沈半夏醒来,发现自己无名指上被人戴了枚戒指。
并不像之前那枚粉钻一样大得惊人,她手上的这枚是差不多总重三克拉的白钻,切割精美的白钻外缠着半圈柳叶形以碎钻点缀的藤蔓图案,很有设计感,钻石大小不会太夸张,平常可以戴。
沈半夏把戒指摘下来,放进床头柜上的戒指盒。
等下了楼,把东西推到段融面前。
段融看她一眼,没有接,自顾自往烤好的吐司上抹黄油,抹好放在她面前的盘子里:“怎么?”
“这个是你送的吧,”
她说:“你收回去,我不要这个。”
“嫌小?”
“什么啊,”
沈半夏把吐司拿起来咬一口:“无功不受禄,你干嘛总送我东西,我会过意不去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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