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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芽压低声音:“小…公子,这就是您昨天说的坏人?她看起来就是个普通婆子,不像坏人呀!”
眉眼中尽是不忍之色。
“坏人不会将坏字写在脸上,有的人长得凶神恶煞,有可能是个除暴安良的善人;有的人长得慈眉善目,有可能是杀人放火的恶人。”
谢清漓循循善诱:“人的外表具有迷惑性,所以看一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,不能用眼睛,而是要用脑子。”
车外的邹平将车内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,没想到大小姐小小年纪,就能悟出这样的道理。
春芽听得一脸懵懂,谢清漓从张婆子身上翻出那两张身契,又将张婆子的所作所为讲述了一遍。
直到此时,张婆子终于认出眼前之人根本不是什么小公子,而是那贱丫头。
回想起自己一夜的遭遇,张婆子胸中怒意翻涌,想用最恶毒的话语咒骂谢清漓,可尝试了半晌却发不出半点声音,只能满脸狰狞怒视谢清漓。
“你看,今天我本想再给她一次机会,但她半点悔过之心都没有,坏人是不会突然变好的。”
谢清漓嘲讽一笑:“如果不是我恰好会些武功,现在的我正在百花楼里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,而这个婆子正拿着银子春风得意。”
春芽脑中浮现这幅画面,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,谢清漓安抚地拍了拍春芽的后背:“所以,对于坏人不能有半分心软,他们不值得。”
这话似是说给春芽听,其实是说给她自己,复仇这条路容不得她善良,更不容她软弱。
春芽使劲点头,狠狠踢了张婆子两脚,怒骂道:“你这老货,竟然敢卖我家小…公子,简直该死。”
她气鼓鼓问道:“公子,咱们如何处置这个老货?让奴婢打死她如何?”
谢清漓微微一笑:“当然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,既然她想卖我,那咱们就卖了她。”
抖了抖手里的身契:“她带着身契,卖起来倒也容易。
不过她这个年纪,秦楼楚馆怕是不会要的,只能去牙行碰碰运气。”
春芽拍手叫好,张婆子却心如死灰。
谢清漓小心将张婆子孙女的身契收好,张婆子虽然可恶,但她孙女却是无辜的,不应该被这件事坑害一辈子。
车外的邹平内心哂笑,大小姐嘴上说着不能心软,却还是选择给婆子留了一条生路,谁知道将来这婆子还会不会出来作恶?真正的不心软应该立刻杀掉婆子,斩草除根、永绝后患。
不过邹平内心却又有些高兴,大小姐不缺智谋和能力,内心善良,并非心思歹毒之人,目前看来是个不错的姑娘,张老爷眼光不错。
……
太阳西斜之时,谢清漓等人终于赶到嘉洲府城。
午后牙行人最少,是行事的好时机,邹平便直接将马车赶到了牙行,稳稳停住后,恭敬朝车中禀道:“公子,已经到了,请下车。”
谢清漓掀开车帘,巨大的招牌映入眼帘,竟然是牙行。
谢清漓并未吩咐来牙行,她看了邹平一眼,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?越来越令她好奇了。
几人走进牙行,里面人不多,仅有零星几个人聚在角落里窃窃私语。
一个管事模样的人主动上前搭讪:“小公子,您有什么需要?小的这里丫鬟、小厮、婆子、管事应有尽有,定会让您满意。”
他见谢清漓衣着上乘,断定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来买人。
谢清漓摇了摇手中折扇,嘴角微勾:“本公子这里有一个婆子要卖,不知道管事是否感兴趣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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