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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呵呵。”
在新兵们的掌声与期待中,王排长一边笑一边说:“作为一名军人,受伤一种很正常的情况,打仗哪有不受伤的,牺牲都是正常的。”
王排长清了清嗓子,讲述了一段1979年我军对越自卫反击战的故事。
“1979年2月17日,我军开始对越南军队的全线攻击,当时我还只是一个入伍半年多的新兵,我的部队里和我一样的新兵占了大多数。
战斗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的程度,双方炮击不断,我所在的部队执行的是穿插任务,准备对越军实施大纵深、大迂回的穿插合围战术。”
“我们连是轻装急进,上级指示我们要在48小时之内穿插到越南班庄地区,在地图上看,直线距离100公里,可是越南的地形特别复杂,在亚热带雨林环境里几乎没有像样的道路。
加之敌情不明、后勤部队掉队,一路上地雷密布,敌人大大小小持续的袭扰不断,战士们减员非常大,全连100多人一天下来就牺牲了20多名官兵,还有10多人挂彩。
官兵们缺粮少弹,只能凭着毅力翻山越岭,穿林过河,迷路、掉队时有发生。”
“为了给部队找食物,连长命令我们班长带着我和三名战士去一个路过的村庄找点吃的,并一再要求执行我军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。
班长带领我们在行进中发现,在这个不知名的村路边稻田里几个越南男女百姓,看到我们后还是在若无其事的进行着耕作,班长派一名彩云籍战士上前问话,几个越南百姓见我们毫无警惕,不论男女都从地上操起苏制ak—47步枪就是一通扫射,还伴有甜瓜手榴弹的抛投。”
“班长和那名彩云籍战士当场就中弹牺牲了,我和另一名战士一边还击一边撤退,一颗手雷在身边爆炸,仅剩的一名战友也倒下了,我就感觉左手上被砸了一下,当时也顾不上仔细检查自己流血的手,挎上我的半自动步枪,扛起倒地的战友就撤。
可是毕竟我经过一整天行军连累带饿的体力有限,手上又流血不止,扛着战友钻进草丛没跑多远,就跌倒在地,我只好把受伤的战友放在一边,蹲起身子,将步枪瞄向越南人追来的方向。
““视线中几个越南男女在田埂上奔跑跳跃,真的像猴子一样的敏捷,我瞄准了跑在最前面手持冲锋枪的一个敌人,没等我扣下扳机呢,这个人就抬枪一个点射,打得我是根本就抬不起头来。
好在连长听见枪声派了一个班的战友过来接应,敌人见我们的救兵到来后,随即撤去。
我和受伤的战友回到队伍后向连长汇报了越南全民皆兵的情况,建议向上级汇报,在越南不适合执行我军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。”
王排长举起了自己的左手继续说道:“看吧,这就是手榴弹炸的,半只手掌被炸没了,之后我就没参加后续的战斗,回到后方养了一个月的伤,对越自卫还击战就结束了。
养好伤后,我超期服役,几年后又参加了两山轮战,这次我没再受伤,并且还击毙了几名越南鬼子。”
说到这里,王排长沉默了,车厢里也是一片寂静。
半响,王排长叹息了一声道:“我虽然受了伤,但是我现在还活着,而且还提了干,就是可惜了当年那些牺牲的战友啊,都是一个个生龙活虎的好小伙子!”
徐振华起立,接兵干部们也都跟着起立,然后集体向王排长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,王排长举手回礼。
此时的接兵干部们的身姿挺拔如松,他们的眼神坚定如石。
整节车厢里的新兵们也都默默肃立,在心里接受了一场战斗英雄无畏无惧,以身许国,展现崇高情操的灵魂洗礼。
车厢里再次安静下来,很多新兵均陷入沉思。
薛向东望向车窗外,那不断闪过的乡村、城镇将他的思绪带回了东安县的每个曾经涉足的角落。
前路是一段神秘的旅程,充满了无尽的变化和未知,但正是这些不确定性让薛向东的人生更加丰富多彩。
下午四点左右,列车抵达丹江市火车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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