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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顿时目瞪口呆,那些被他用手抓过的饭食,就这样进入女子的口中。
她的手那样白,人那样净,怎么能吃他剩下的饭菜?他手上的污泥,岂非要弄脏了她?
“你,姑娘你……”
少年欲上前一步阻止,又瑟缩着后退。
他太脏了,怎么能靠近她?
楚惊春满脸不以为意,平静道:“本就是我的饭食。”
春和楼怎会给一个小厮备这么好的饭菜,原就是预备给她的。
少年愈是不知说什么好,恨不得将吃进去的饭全都吐出来,可吐出来有什么用,时光倒回才好。
楚惊春似不曾瞧见少年的难堪,静静用了些许,这才放下长箸看向他:“今日起,你来做我贴身的小厮,守着这扇门,没我的允许,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。
可能做到?”
“可以!”
少年猛地点头,“我可以。”
楚惊春见他眼底一派纯净,纯净地冒了傻气,不由重复:“我说任何人。”
少年终于回过味来,迟疑了下,方是小心翼翼道:“姑娘,方才那位姐姐说,春和楼内一切都要听掌柜的。”
烟兰方才领着少年去沐浴更衣颇费了些时间,想来就是为了这些嘱咐。
伺候楼里的姑娘,也该明白谁才是真正的主子。
楚惊春不以为意,只瞧着眼前单薄的少年,眸间带些冷意:“你记着,在这春和楼只有我是你的主子。
守住这扇门,我便管你一顿饱饭。
若是不中用,就继续露宿街头,讨饭去。”
这话说得,下意识就叫少年想要臣服。
明明女子端坐在那处,与站着的他相较该是矮了一截,可他就是想要听从。
亦或,是因着女子用了他的剩饭。
少年愣怔过,随即重重点头:“我明白了姑娘。”
楚惊春轻“嗯”
一声,问他:“叫什么名字,多大年纪?”
少年又愣了下:“十五,我没有名字。”
这倒与她初来春和楼时如出一辙,遂也利落道:“便叫阿涧吧!
山涧清溪,可向明月。”
“阿涧多谢姑娘。”
阿涧低眉垂首,姿态极是恭敬。
楚惊春瞧着他的身形,手腕本随意搭在桌上,这时微抬一分:“过来。”
阿涧向前些,定在楚惊春两步之内。
楚惊春顾自起身,伸手掐了掐他的肩膀和手臂,淡声道:“太瘦了,往后多吃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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