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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,在下姓梅,名玉成,这次来金陵便是求学。”
长褂男子点头说道。
何老爷子微笑,读书人遇见小流氓,不仅礼说不通,还会挨打啊。
“还有最后一炷香时间,排在后头的明日再来了——”
此刻天已黑了多半,守城的士兵高声喝着,沈泽秋他们运气好,刚好是最后一行进城的人。
夜幕降临,华灯初上,徐徐的风悠然飘过。
他们穿过七八丈深的城楼,举目一顾,入眼的皆是繁华,街道齐整,铺着青石板,两边的酒肆商铺林立,一盏盏灯笼将城市点缀的如白昼般明亮。
行人熙熙攘攘,桃花镇上最热闹的元宵灯会也不及金陵十分之一。
“听闻长安城是千百家似围棋局,十二街如种菜畦,我看金陵城也是如此吧……”
见到这么壮阔的景象,梅玉成不禁叹息。
望着香车宝马徐徐驶过,穿罗裳的美人和俏公子络绎不绝,沈泽秋暗暗想,这一趟来得值。
“咱们先找家客栈住下吧。”
……
十月末,大雪后没多久,桃花镇上落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,雪花飞扬,在院子里积下了薄薄一层。
小石榴满了两岁的生辰,又长高了一截,穿着红色的小褂,和莲荷的孩子一块在院里玩雪。
“哥哥,哥哥等等我。”
小石榴喜欢和大孩子玩,莲荷的儿子小山今年五岁,小石榴最喜欢跟着他耍。
何慧芳搬张凳子在檐下一边看孩子一边纳鞋底,赵大妈眼睛不好使,只好陪着聊天。
“今年雪下的早,冷的也快哩。”
她说。
何慧芳点点头,不免想到南下的沈泽秋,“是啊,也不知道泽秋他
们怎么样了。”
赵大妈也想儿子了,“何姐,明天咱们去香山寺拜拜吧。”
“欸,这主意好,咱们多捐些香火钱,保佑孩子们平平安安的。”
何慧芳说。
铺子里头,安宁正在教女工们缝衣裳和绣花的技巧,都是徐阿嬷提点的,比如怎么收针更好看,如何将衣裳缝的更平整,还有熨烫的技巧,最重要的一条,是学将羽毛缝制在衣裳上。
上回做的广袖曳地群就缝了羽毛上去,效果还不错,今年安宁画了几款冬裳,都是要在上头坠羽毛的。
“用针在羽毛的根部钻孔,再用结实的线将羽毛整齐的穿好,攒成一串后,用布将尾巴包好,最后在缝到衣裳上,要能拆卸,好洗晒。”
安宁一边说一边演示,白色的鹅羽坠在腰际或者裙摆处,自带飘逸的仙气。
“这样可真好看,亏得沈娘子能想出来。”
女工们无一不心服口服,连夸安宁有本事会想会做。
其中有个叫做芸娘的,学的最细致,还把安宁放在柜台上的花样子翻看了好几遍,笑得眉眼弯弯,煞是叹服,“沈娘子您画的衣裳就是好看,我啊,就想不出来。”
庆嫂在边上搭腔道,“这就是天分,旁人无论如何羡慕不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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