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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苦心婆心说给文帝听的话。
只是再愚钝也是随着昭德太子一起进学过的,门下、尚书两省的任免,就可以一窥。
当年门下省本来是谢贤之父谢德所掌,谢德死后,侍中之位悬空,那时文帝已身缠久疾,面对三族的紧逼,采取置之不理的态度。
李璋即位后,为了安抚谢氏,上来就先任命谢贤为黄门侍郎,随后言明侍中一职历来就是由谢氏子弟担任,文帝不任命自有其深思远虑。
当时朝内文官都认为谢贤现在直接进入门下省担任黄门侍郎,为的就是锻炼其能力,不久后,必会接任侍中。
但是后来李璋守完三年孝期,开始逐步罢免文帝朝的官员,重新任命时,却是王宣成为门下省长官。
谢贤进入尚书省,成为右仆射,后来贤淑妃和七大王圣眷日浓,郑彧成为权力稍次的左仆射。
“刑部之中有郑王谢三族的人。”
李璋看着这些递上来要钱粮的文书,撑头扔开,与男子说道,“你却叫刑部去审查御史台。”
“陛下以为这样查,就真的能查什么来吗。”
男子立在窗牗前,看着殿后种植的古柏苍松,透过枝叶可瞧见懿德殿,懿德殿内也有树,树冠高于殿墙,似乎是菩提树,他收回心神,“建邺城内有一百零八坊,京畿道还有二十二郡县,遍布世家田地家业,他们只要有心藏,飞鸟走兽也难寻其踪迹。”
虽然孙泰掌握多数官员的秘事,但是郑戎豢养外室最后都是从别人嘴中无意得知的,也算是孙氏先人阴德还在,所以才让孙泰在寿命将尽前的三个月发现这件事,死前靠此保住孙氏。
李璋提醒道:“诏令发下去,已是打草惊蛇。”
“蛇一惊,就成了热锅之上的蝼蚁。”
林业绥抬手将爬上窗柩的蚂蚁碾死,为此殿主人扫去,“陛下只需要静观他们逃窜。”
李璋这些年把朝中臣工以及他们家中的情况摸得十分清楚,听到这话也就明白了,郑戎算是半个聪明人,他妻子也算是半个聪明人,就看他们的聪明是不是往一个地方用了。
他忽然觉得有趣起来。
郑戎从御史台回来后,马车刚驶入坊市,便遇见了郑彧的车驾迎面而来,两辆车路过彼此时,做过短暂停留,而后再次各自行进。
在巷道下了车,他急忙往卢氏的屋舍奔去,只因为刚才又被堂兄耳提命面的厉声告诫一番,要他尽快把这件事情给处理干净。
卢氏喊了朱侧室给自己涂丹蔻,听见屋舍外面的动静,眼睛直盯着门口,等到那人进来,她就冷言讽刺:“还不快点把你万年县养的那个人给送走。”
一直萎靡着的郑戎面对卢氏的冷言冷眼,早已经习惯,看见旁边还有人,轻着声音:“你先出去,我有事要和夫人说。”
跪坐在旁边的朱侧室点头要起来,又被夫人给喝住。
“出去干什么。”
男子的轻声细语让卢氏生了肝火,狠狠瞪了眼妇人,又看着郑戎,“我要涂丹蔻,为什么你来就不让我涂了,你的那些事情又不是什么值得在她面前藏着掖着的,再难堪的事情她都不知道。”
卢氏发了话,朱侧室只能继续跪坐,她侍奉这个妇人,除了卢氏管理着家中事情,还因为郑戎也要听几句这个妻子的话。
郑戎是家中最小的,在族中同辈里面也是年纪最小的那一个,小时候就聪明伶俐,尊长很喜欢,大家都宠爱,还给他娶了公主为妻。
在这种溺爱下,也就是给惯出很多劣根,这时候再想着纠正孩子,已经是痴人说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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