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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奴婢听玉安院的小丫头说,那日三姑娘脸色白的厉害,回房便哭了大半日。”
哪有当着闺中女子面谈婚论嫁的?林葭玥不懂陈夫人却不会不懂,会如此不过是未把江景放在眼中罢了。
宋挽垂眸,低声道:“府中三代主母都不出面为她主持婚事,只派一个妾室打点此事,陈夫人又怎会高看江景?直问嫁妆也不过是此桩婚事中,这是陈家唯一看重的罢了。”
“小姐,那陈家如此不堪,您可要……”
香草话还未说完,就被蘅芷打断:“你觉得小姐是为了置气,才不再管三姑娘婚事的?可我却要同你说,小姐管不了三姑娘的婚事。”
“大宴那日,海棠园中尽是各家夫人,谁又看不出兰家是去相看三姑娘的?可她又是如何做的呢?竟是直直驳了兰夫人同小姐脸面,那些个夫人尽是老道之人,怎会看不出三姑娘心思?”
“一个闺阁女当着众人面公然挑拣起未来夫家,那些夫人会容她进门?”
“小姐说自己无能为力确是真话,在上京三姑娘再说不到好人家的,若是硬说给哪一门,那不是上赶着让人背后咒骂小姐?”
“可若是寻个门第差的,那位胳膊长的必不会满意,珠玉在前,她怎会容忍丢了金如意再寻个烧火棍?届时少不了又是一通埋怨。”
蘅芷叹息:“既怎么做都不得好,倒不如丢下不管,让那愿意强逞能强出头的管去,左右胳膊长的同强出头的沆瀣一气,乐意搅和在一起。”
香草被说得瞪大了眼:“原是这般,那小姐不理她才是正理。”
宋挽听着二人拌嘴,淡淡笑了起来:“蘅芷说得没错,确实管不得。”
且同江星相比,自是她阿兄的前途更为重要。
“夫人那边可将对牌交给林葭玥了?”
绿竹道:“并未有呢,林姨娘最近忙着外头铺子的事情,奴婢只打听出她四处寻做炮仗的作坊,至于府里中馈还未拿到手。”
宋挽不解:“做炮仗?她要开炮仗铺子?”
众人皆摇摇头,宋挽杵着下巴亦是满心疑惑。
“罢了,日后总会知道她要做什么,如今让她将掌家之权拿到手才是正事。”
宋挽道:“香草,你去探探林葭玥都什么时候去绛香院。”
想来江行简离府之前有过交代,让江母暂时先管着中馈,可如今四五日过去,江行简怕是马上要回府,若再不出手怕没得机会了。
香草点头应是,一溜烟跑了出去,待到申时一刻,才回澜庭院。
“小姐,林姨娘同怀素都在绛香院,可要现在过去?”
“去吧,许久未给夫人请安,今日也该去瞧瞧夫人病情,且林葭玥迟迟未有动作,我也该助她一臂之力才是。”
换好了衣裳,宋挽同蘅芷蘅芜去了绛香院。
江母房中,怀素同林葭玥都在,宋挽进房的时候,几人正围坐在桌子前摆弄花牌,屋中不时传来嬉笑声,主仆混淆,上下无分的模样十分扎眼。
只是这欢声笑语在宋挽到来后瞬间消失。
怀素站起身朝她行礼,林葭玥低头摆弄着手中花牌做看不见状,而江母则拉长着脸,满眼被人打扰的不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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