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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……黄毛……”
陆寂像被扎到一般,蓦地收手,又僵在半空。
然后他迅速反应过来,眼中惊愕化作怒火,用力掐上谢微星的脖子。
“你当真是不怕死!
谁准你这样喊的?”
谢微星也顾不得什么死不死的,气若游丝骂道:“你大爷的……”
钳住喉咙的手再次松开,陆寂瞪大双眼,不敢置信盯着地上的人,虚握的五指微微颤抖。
怎么可能,怎么可能……萧远桥已经死了五年,怎么可能?可他已不敢再掐上去。
“这件事……”
谢微星又咳了几口血,“我待会儿、待会儿再解释,你再不救我、我就真死了。”
那种明明快要死了却极度不耐烦的眼神,太熟悉了,太熟悉了……见陆寂还在迟疑,谢微星把嘴里的血沫子咽了咽,道:“你屁股右边、有两颗痣,一颗贴近大腿,一颗在屁股缝——”
话未说完,陆寂猛然起身,他仓惶着后退几步,朝外头大喊:“宣太医!”
谢微星狠狠松了口气,头一歪直接晕了过去。
等在外头的狱卒只看见那罪臣殷钊说了什么,他们王爷便像疯了一样喊着宣太医,又不嫌污血脏身,亲自将人抱了出来。
在水牢中关了三天三夜都没认罪的殷钊被陆寂带回昭德殿,还请了太医上门治伤,这样一个消息很快便在本就人心惶惶的长安城传开。
文武百官不免有了猜疑,难道殷钊真是被冤枉的?他到底说了什么才叫王爷态度急速转变?又是为何三天前不说,非要等到刑具上了个遍才说?陆寂那颗心比长安城所有人的心都要乱,他每隔一盏茶的时辰便要去床边瞧瞧,见人丝毫没有要醒的意思,心中愈发焦躁。
他急切地想要得到一个答案,方才同他说话的,到底是不是萧远桥。
他难以静下心做其他事,干脆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,眼睛直勾勾盯着床上的人。
那明明是一张跟萧远桥毫不相关的脸,两人不管家世样貌没有半分相像,到底是他出了幻觉,还是殷钊在拖延时间故意耍弄?他站起来,走了一圈又回到座位上,坐立难安间,一颗心也劈成两半,一半盼着床上的人快些醒,另一半又生了退缩之意。
若不是他呢?漫长而焦灼的等待过后,昏睡的人终于有了动静,陆寂立刻挺直腰背,身子不自觉前倾。
谢微星缓缓睁眼,锐利的目光在看到陆寂时变得柔和。
在陆寂故作冷漠的注视中,他扯着嘴角笑了笑,“都长这么大了啊。”
交汇的视线瞬间慌乱,那伪装从容的人终于露出属于少年的表情,藏在宽大衣袖下的双手抖个不停。
“先生?”
谢微星顿觉有些麻烦。
照理说他不该主动表明身份,但命都要没了还怎么做任务,只能出此下策,跟陆寂相认。
他该怎么跟陆寂解释死了这么多年突然复活这件事?借尸还魂?神仙下凡?还没等想好说辞,便听见陆寂带着颤意的声音:“五年前,为何要自戕?”
谢微星心头一震。
陆寂不问他为何回来,却问他为何要走。
【作者有话说】开始不问来路问去处,不做师徒做挚友谢微星费了一番力气才给陆寂解释清楚,他不是什么借尸还魂,也并非什么神仙下凡。
他就是个普通人,家在一个很远很远、陆寂无法想象,也去不了的地方。
他不是萧远桥,不是这里的任何人,来的时候只能借助将死之人躯壳,要回家就必须自戕。
陆寂似乎不愿相信谢微星所说,迷茫道:“先生的意思是,五年前的那杯毒酒,只是为了回家?”
虽然不想承认,但谢微星犹豫再三后还是点了点头,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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