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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马高杨垂柳。
好像当年少年。
缀在马驹后头背匣的谢榆也啧舌,原来大将军教人,还有这种娇气的教法啊。
想大将军在军镇训练重骑兵时,谁的马术不过关,他就照着谁的屁股一脚踹过去,张嘴便骂,同僚便笑,埋汰得你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一钻,保准下回不敢再犯。
亲自给人牵马坠镫的大将军,太吓人了。
慢悠悠走在旁边的林锐看着前方,忽然低问,“那东西收好没有?”
谢榆一瞬会意,抚按着衣襟回以低语,“放心。
日日贴身带着,睡觉都不敢离身。”
林锐一笑,“那你可得勤些沐浴。”
谢榆望着前头泰然牵马的高大身影,笑不出来。
他得大将军信任,怀揣的是大将军的命,岂敢不视之如命,昼夜上心。
忽而不知何处响起一阵悠扬笛声,配合着场中催马夺球的场景,极为衬合。
卫觎道:“蔡邕传下的柯亭笛,这一代到了个姓卓的手中,说是江左节≈ap;完整章节』(),通通落空,给她的却是一种即使闭着眼掉下马背,也笃定有人会接住她的踏实感。
“说胡话。”
场中的马球赛到了尾声,已经分出优劣,到底是徽郡王夫妇齐心配合更胜一筹。
望着那些打马如飞的身影,簪缨艳羡,“我何时才能像他们一样?”
卫觎道,“很快。”
“小舅舅又哄我。”
簪缨也不气馁,神气地坐在小马鞍上,语气向往,“听说阿母就很会骑马,马球也打得极好。”
卫觎没回头,闲聊似的问:“阿奴想学你母亲,成为素姊那样的人?”
簪缨想了想,摇摇头,“像阿母一样行万里路,识万般人,像阿父一样读万卷书,我都是不敢想的。
我只想……活一活自己。”
卫觎笑一声,“好志向。”
“小舅舅,外面,是什么样子的?”
卫觎没怎么想便说,“没有这里好,但不会一直那么不好。”
又走了半里,他站定轻吁一声,汗血马驹令出则停,男人拍拍马颈,回过身,用抱小孩的姿势穿到腋下把人接下来,轻轻放回地面。
少女额角凝着晶亮的汗珠,卫觎随手拿袖子抹了,好似想顺便摸摸她的头,最后还是退开。
只有一双沉沉金石质的眸子落在她身上。
“有机会,自己走出去看看。”
他眼里有一种簪缨看不懂的期许,却那么深重宽和。
簪缨一下子痴迷住了,忘了腰臀上的僵硬酸疼,乌润如珠的眸子轻仰着与他相对,一时移不开眼。
忽而一道呼声惊破垂柳下的静谧,“阿缨,过来吃个果子,歇一歇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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