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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尔海森想算算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,可是也算不清楚。
隆冬的白昼与黑夜大概是没有很大的分别的,一眼看过去便被白雪迷住了眼睛。
[我应该走了。
]
他看了眼正在忙活着擦玻璃、打扫卫生、擦猎—枪、装弹的谢廖沙先生。
谢廖沙先生的动作有些生疏,似乎是很不习惯打扫卫生,但他还是老老实实把屋顶上的雪都赶下来了。
小屋在这样的打扫下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,虽然可能持续不了多久。
“嘿!
你是要走了吧?”
艾尔海森没说,谢廖沙先生倒是先一步看出来了。
他招呼着艾尔海森坐下,自己往里不知道捣鼓些什么,然后就拎着个大包袱出来递给艾尔海森。
“我”
“别想着拒绝了,我看你可什么都没带。
况且我有求于你呢!”
谢廖沙先生将堆积在壁炉上的信件一点一点整理好———这么多日以来那摞信纸又厚了不少,好好地取出一个大大的信封,正好把里面塞满,不留一点空隙,然后又郑重地掏出火漆,往上面印了一个精美的图案。
他转头看向艾尔海森,意味不言而喻。
“请帮我把信放在那个地方吧。”
他眼神里的恳求快要溢出来了。
艾尔海森接过信封,看见上面早已写好的地址。
似乎是有人经常在触碰那行文字,它已经褪去了墨水干透时最开始的颜色,变得有些灰白。
“好。”
艾尔海森点点头,背起谢廖沙先生硬要塞过来的行囊———里面是满满当当的香肠、一点面包、烘烤好的野兽肉干,转身步入已经开始放晴的森林中。
相比于前些日子毫无准备到达这里时被冻傻的样子,他现在已经称得上是轻松,换上了有些厚重的衣服,带上了毛茸茸的帽子,能够自在地踏雪而行。
不知走了多久,当他转头看时,那间小屋已经消失无踪,倒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样子。
[这样啊]
艾尔海森大概明白了谢廖沙先生说他很久没见人是什么意思了———他是位隐居在这寒冷森林中的异能者,并正在用自己的异能躲着某些事或人。
[他应该是被迫的。
]
艾尔海森想着收起来的信件,还有谢廖沙先生注视着信件时温柔缱绻的眼神,不由得有些遗憾。
倘若一个喜爱交谈、热情乐观的人自己退避到这里,不能见到梦寐以求的缪斯,还要忍受着这种孤独到发疯的感觉———那一定是有非做不可的理由吧。
艾尔海森总不会傻到想自己走过去。
在无人的地方,他自然是使用了神之眼。
那快速奔走的样子,真要让人晚上看见了,指不定以为那个快速移动的模糊影子是什么鬼魂恶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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