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冯凭注视着他,一双美丽的眼睛平静无波:“殿下要被废了吗?”
韩林儿道:“有太子之死在前,宗爱和皇后是不会容许太孙继位的,他们想立的应该是南安王。
现在诏书还未下,朝臣们还有争议,朝中那些人和皇后的态度不见得一致。
不过不出今夜,应该也会有结果了。
不会太久的。”
冯凭道:“你知道殿下现在在哪吗?他被关在哪里,我想去找他。”
韩林儿迟疑道:“地方我知道,不过你要怎么去?皇后既然拘着他,肯定不会让外人接近,你还是不要想了。”
冯凭道:“皇孙有世嫡之重,太子嫡子,皇上亲封的太孙。
皇后和宗爱想越过太孙,扶持别的皇子继位,这种事情能说的过去吗?这同谋反有何异?如果连皇孙都不能继位,皇孙都没有资格,那朝中诸王,谁又有资格继位,究竟又有多少人愿意支持南安王继位呢?如若南安王可以继位,岂不是说,随便什么王都可以继位,只要有人扶持?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继位,那大家又何必非要支持南安王?谁力量大,谁就做主,只挑个跟自己关系亲近的皇子即可,之后谁奉帝有功,谁就官最大。
如果这样,那大家又何必听从皇后。”
韩林儿倒没想到她那小嘴里能说出这种话,忙伸手挡了她的嘴:“天家的事,不是你我这种人能议论的。
这话我听了便算了,千万不要向别人说。”
韩林儿抱了被子来,让她睡觉。
冯凭躺在床上,睁着眼睛,韩林儿看她默不吭声的,还有些倔,坐在她枕边,摸了摸她蓬松的头顶,说:“你要听我的。
那些事不该咱们想的,你就不许想了,知道吗?你也不要回金华宫了,既然来了,就留在这,明日我给你找个事情做。
这宫里不是平常的地方,一旦出错,会要你的命,还会要你全家人的命。”
冯凭说:“我全家就我一个了,我不害怕,我只想跟殿下在一起。”
韩林儿说:“那也不行,那你也会连累我。”
冯凭就不说话了。
韩林儿盯着她脸说:“好了,听我的话,快把眼睛闭上,睡觉,不许再睁开了。”
冯凭看着韩林儿关切的脸,迎着他的目光,闭上眼睛。
尚书仆射素和,车骑将军崔寔,内将军刘绍密会,以宗爱不轨,欲立秦王翰,并暗召秦王翰,至之密室,又暗邀尚书乌洛兰?,陈平共议。
五人商议了一整夜,却因为意见不合,始终没有定下计策来。
崔寔等人认为皇孙年幼,不宜立,欲推秦王翰。
兰?却反对,说:“拓拔翰是明元帝之子,与先帝是同父的兄弟,立他为帝恐怕不妥。
再说,皇上生前已经立了太孙,无故行废,又立非所宜,如何让朝臣心服,这样怕是要出大乱子的。
咱们不能这样做。”
由于兰?态度很坚决,其他人也都犹豫。
正反复未定,突然宫中有诏,说皇后要见。
素和说:“来的这样快,恐怕是宗爱的诡计,知道咱们的谋划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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