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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个我喜欢,要留着。”
钟了伸手在花尖上摸了摸,“话说回来,纪婆婆说你的木雕卖得格外好呢,有的买主甚至不惜大价钱,牧舟,你若真做这个,也能活人呢。”
“所以,这算是夸奖?”
灯影曳曳,钟了自说自话的样子格外可爱,李牧舟为她宽下外衫,忍不住拥住她的肩膀,吻上她甜香的唇瓣。
月上中天,娇妻已然睡熟。
李牧舟独立于庭院之中,站在桃影之下,心中充满安宁。
他现在已鲜少会回想起过去的事情,那些喧嚣浮华、权谋争斗,比起钟了给他的宁静温柔,简直一文不值。
有时,他会因为现世太过美满,而生出一丝惶恐,不过只要看到她恬净的笑容,他便有信心护她永世安好。
明日去选些上好的木料吧,为孩儿打一只摇床。
李牧舟殷殷想象自己的孩子会是什么模样,唇角轻挽,一如月华。
(三)
第二日未等出门,先有两人找上门来。
是时天色才亮,这两人一高一矮,皆长着一副凶相。
当那个高个子看清李牧舟的脸,不禁一愣。
他们昨天刚打过照面,而他打听了一天也没找到任何线索的人,居然在这里碰上了。
李牧舟却是面无表情,既没有请人进去的意思,也没有开口的意思。
矮个男子一脚门里一脚门外,讪笑着开口:“兄弟认识柳桥下摆摊子的纪婆子吧?我家主子看上了兄弟你用木头雕的小玩意儿,正好我家老爷大寿临近,主子想请你雕一件寿礼,只要你做得好,酬劳自然是少不了的。”
“二位找错人了,我不是手艺人,请回吧。”
护院头毫不掩饰地将他打量一番,心中暗忖:看这人的气派,再看这处宅院,确实不是靠着做手艺的劳苦人所能有的。
难道是他们找错了地方?可那老婆子说的千真万确就是这里。
另一人还不死心地问:“兄弟难道对价钱不放心?实话告诉你,我们是拓衿最富的商户白马施家的人,我们老爷可是……”
“闭嘴。”
李牧舟冷漠地打断他。
钟了自从孕后,便比从前贪睡,他侧头向后听了听,压低声道:“你们最好现在就走,我遣客的方式不太客气。”
护院头冷哼一声:“在下施固威,敢问阁下名讳?”
“无名小卒。”
李牧舟逼视施固威的眼睛,“你走是不走?”
矮个男人连退三步,小声道:“威哥,你看这?”
施固威被一股无形的气场压抑得很不舒服,即便不愿服软,但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,他久违地感到一种比恐惧更甚的情绪。
奇怪,为何这个看来斯文俊秀的男人身上,会有这么强烈的血杀之气?
施固威别开视线,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:“走。”
走是走了,可小姐交代的事没办成,回去可想而知要受数落。
回去的一路上,施固威一直回想男人的眼神,直觉告诉他,和这个人惹上关系可不是一件好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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