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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徒鄞又态度暧昧,着实令人不安。
他有几日没来眷瑷殿了……想是有意避我。
一队轩冕仪仗阵势浩荡,应妃乘软轿由四个内监抬至宫门,大尾狐貂下广袖流裳,说不出的凤仪尊贵。
落轿后应妃一双纤足落地,搭着随扈的手袅袅走来。
行过该有的礼数,我笑问:“自琼芳宴后一直没见着姐姐,姐姐一向大好?”
应妃哼了一声:“你心里想必恨毒了我,何必强装笑脸?”
“姐姐做了什么让我恨毒的事情,说出一二,也好让我明白。”
应妃冷笑:“不必仗着牙尖嘴利,在本宫跟前做戏。
本宫告诉你,只要我爹爹再上一封奏折,你们钟家就得意不了几天!”
我淡淡回应:“皇上英明,自有决断。”
应妃笑了,“钟了,真以为皇上多往你这儿来了几次,心里就是向着你的?皇上早就想除枝剪羽了,听说你的哥哥又打了胜仗,下一次,是不是该打到宫里来了?”
“胡说八道!”
一牵扯上哥哥的事儿,我便捺不住心头火气。
“哟,生气了?”
应妃朱唇勾出潋滟笑意:“你也心知,你的命运,都在本宫一手掌握之中吧。”
这些日子的相处,我已知道司徒鄞并非昏庸无见之人,会轻易受得一句枕边风左右。
但在这个当口,还是退让为上。
于是退一步:“妾身不愿与姐姐为敌。”
“不愿?”
应妃神情不屑,捧过一只花梨棋盒,艳血的指甲刮擦光润木面,觑着我的脸,露出欺人的笑:“就算你不愿与我为敌,我却,很乐得与你为敌呢。”
“娘娘不要欺人太甚——”
迢儿忍不住,我拉住她,冲她摇头。
应妃目光骤然犀利:“好一条护主的狗,宫里何时这么没规矩,做奴才的也能随便接主子的话了!”
我当前一步挡住迢儿,“妾身管教不善,姐姐息怒。”
“忘不了你!”
应妃拉着尖细尾音,把棋盒向外一泼,棋子如珠,没进雪里。
“这是皇上亲赐的冰玉棋子,极为珍贵难得,若是遗失一颗,皇上可要怪罪的。
就劳烦妹妹帮本宫捡起来了。”
迢儿喃喃,“都是白子……”
积雪没脚,白子一入雪中,肉眼难辨。
“哦,对了,”
应妃笑着补充:“这处雪景甚美,妹妹可不要破坏了。”
迢儿叫嚷:“冬冷寒天,你是叫我家小姐在雪里用手捡么!”
我拉了她,若对哥哥有益,何妨隐忍一时。
漠然看向应妃,“姐姐既然吩咐,妹妹从命就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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