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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笙轻咬了下唇。
他是向来不太在乎自己是个哑巴。
总归哑巴已经是事实。
开心是一天,不开心也是一天,活须活尾的,不比什么都强。
这回难免有些着急,怪自己怎么就是个哑巴!
寻常人紧张最多只是话都说不利索,他却压根连话都没法张口去说。
阿笙心里头发急,可这会儿只好放慢了速度,动作也尽可能比划得明了一些。
这回大力总算是看明白了,“给您放柜台上,再找个什么东西压一下,以免被风吹走,是么?”
阿笙打手势的动作一停,用力地点了点脑袋。
大力哪里知道阿笙是生怕把信给弄湿,只当少东家是湿衣服穿在身上不舒服,要回账房的休息间去换衣服,暂时没工夫看信,这才让他把信先给放柜台上。
“那行,那我给您放柜台上。”
大力将伞放在门口的水桶上,手里头拎着食盒,往里走,将二爷的这封信给放柜台上。
方庆遥平时用来压账本的镇纸就放在柜台边上,大力拿过镇纸压在信上。
掌柜的今日不在,账房柯先生今天帮忙收钱,结账。
柯先生站在柜台后,低头拨弄算盘。
纳闷大力拿镇纸干嘛,抬头看了一眼,镇纸下压着一封信。
柯先生当即被信封上的一行用行楷所写的“阿笙亲启”
四个字给吸引了注意力。
笔锋清逸,笔力遒劲。
一看就知道是个书法行家,寻常人绝无这样的功底。
柯先生惊诧,少东家何时结识这样一位人物了?
对寄信之人的身份起了好奇之心,柯先生放开了算盘,将镇纸挪开了一些,去看信封上的字。
除却写着“阿笙亲启”
,左下方赫然以同样遒劲清隽的笔力写着“谢南倾”
三个字。
南倾……
柯先生在心里头默念这两个字,莫名觉得南倾这名字有点熟。
柯先生心中蓦地一惊。
南倾?
南倾不是……不是春行馆那位的字吗?
…
柯先生将信封上的镇纸完全挪开,刚要再将看得仔细一些,信封被从镇纸下端给抽了走。
阿笙在店里,找了一块干净的布,随意擦了擦身上的头发同衣衫,唯有擦拭手时,擦得格外地细致,里里外外,擦净了水渍,又丢仔细看了看,确手上没有任何的脏污,这才将手里的布给放回去。
回转过身,便看见柯先生似乎要拿他的信去瞧。
阿笙三步并两步走上前,从镇纸下方抽走了他的醒,给柯先生打手势,表示这是写给他的信。
柯先生见着阿笙湿得这般厉害,也是吃了一惊,不过他现在顾不上问阿笙为何湿这般厉害,见他有些紧张这封信,哭笑不得,“我知道这是你的信。
信封上写着呢。”
说着,柯先生语带试探,“阿笙啊,你同那位谢二爷,什么时候这般交好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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