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桃城武望着镜中那墨发金冠的少年,甚为满意,得瑟了两下转身问谢御:“你看怎样?”
谢御淡淡瞥了眼,惜字如金:“好。”
“哪处好?”
桃城又跟了句,却知谢御一张嘴必是损人的话,便抢了道:“不错,本宫看着哪处都甚好,放到□□花里头去,估计满楼的少年都会直了眼的。”
桃城的意思是,本人风流,即便是男人,亦会驻足而观,然这话显然到了谢御耳中便留了把柄,凉凉地抛了句:“没想到太子竟还好那口。”
起身走了。
刚踏到门口,却似又想起什么事,却不转身,只背对着那人道:“太子?”
“嗯?”
桃城武黑着脸不情愿地回了句。
“现如今不比从前,”
谢御慢慢悠悠的转身,望着镜中那少年,确也倜傥,确也风流,只少了分稳重,提了扇子敲敲额头,“目下圣上缠绵病榻,既加了冠,朝廷的担子多少要背点,我不管太子好哪口,便是好上了宫中的绿袍,这孝道亦不可不尽。”
谢御并不常拿上头那位来压太子的焰气,不过放眼朝廷,平日的听政差不多作废,而于座上的那位,恐也不是长寿的命,于是朝廷的重臣都将视线转向太子。
多少的拜访、贺礼都在东宫门外排了长队,却是被谢御又一桩桩的挡在门外,她不想那太子过早的摈弃圣贤之道,让戾气缠了身。
然亦想着此事终究是要放到台面上的,谢御不得已,方提了一提。
桃城何尝不知,敛了笑意沉声道:“何时?”
谢御没料到那人会这么直接,咬了牙终显了残忍:“视乎你父王何时……踏鹤西去。”
桃城点了头,二人皆颇为寡淡,而这光景又何尝不使人憔悴。
谢御拢了袖子踏出东宫,只留桃城在镜中追忆当年的人君。
末了,桃城抚了抚镜子上的残灰低声道:“阿御,有时你真残忍。”
论心境,他还是那个贪恋温情的皇子。
望向窗外,叹了句:“但愿你的残忍能铸造我的英明。”
可叹怕什么来什么,饶是将余下的日子割成分地小心吝啬的过着,还是躲不过该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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