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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
乔天涯看天色已晚,便知道他要去哪儿。
不惹人注意的寻常马车驶出去,在神武大街绕了两圈,才到梅宅。
“侯爷在哪儿?”沈泽川下车询问。
丁桃见他神色凝重,也不敢玩闹,如实地说:“侯爷才出门,请那位薛大爷吃酒,晚些才回来。
大人,需要我去请侯爷回来吗?就隔着几条街。
”
萧驰野这会儿请薛修易吃酒,必定也是在打探薛修卓的底,薛府不好查,有薛修易这样的院内人在,远比他们派人摸黑查找更加方便。
沈泽川走入院子,说:“只需要给他说我今夜歇在这里,让他吃完酒回来,不要在外头通宵。
但也告诉他不着急,不必立刻赶着往回走,薛修易不好随意打发。
”
丁桃应声去了,乔天涯跟着沈泽川,问:“怎么忽然这般着急?”
“奚鸿轩谁也不信,却信薛修卓。
”沈泽川就着灯笼的昏光上阶,“奚丹最后诈他那一次,他宁可怀疑奚丹,也不肯怀疑薛修卓。
他以前事事都要过问薛修卓,这次拿住了先生,必然也不敢自作主张。
”
奚鸿轩临死前那么笃定沈泽川一定会败,为什么?他肯定知道些沈泽川还不知道的东西。
奚鸿轩升入考功司,是薛修卓的建议,他那么听薛修卓的话——他为什么那么听薛修卓的话?
沈泽川脚步一顿,忽然立在原地。
薛家败落已久,奚鸿轩绝不会听从一个落魄子的差使,他也绝不会轻易地对谁心服口服。
他俩人相处,借的是同窗之谊,因为两家上几代的姻亲关系,还沾亲带故,但是薛修卓拿什么稳住了奚鸿轩?奚鸿轩唯利是图,连嫡亲大哥也能说杀就杀,光凭那点稀薄的血缘关系,薛修卓是不可能得到他这般的信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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