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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夏从小就爱哭哼哼,可都是委屈地小声哭,本能地知道怎么装可怜,何曾这样大哭过?
十月里天已经凉了,她却哭得满头汗,晚上睡着了也抓着姥姥不放。
夏芍过去的时候,夏母正在给她掖被子,眼神满是慈爱,分明也写着不舍。
承冬还没睡,在被子里仰了小脸问夏母:“姥姥一定要走吗?”
夏母沉默了半晌,帮外孙也掖了掖被角,“当初舅舅去当兵,就说好了等他有出息,接姥姥去享福。
承冬将来有了出息,是不是也要接爸爸妈妈去享福呀?”
小承冬抿了嘴不说话。
夏芍见了,也坐在炕边,摸了摸儿子的头,“不着急,距离你小舅舅结婚还有一个多月呢。
姥姥就算要去,也得等小舅舅跟小舅妈结完婚,过过两个人的日子。”
夏母没说话,看得出来心里很是纠结。
一方面她是传统思想,觉得有儿子就得跟儿子过,之前来闺女家,只是迫不得已。
一方面她又的确舍不得女儿,舍不得两个外孙,也舍不得那个寡言却面冷心热的女婿。
最后她只是叹了一口气,什么都没说。
半夏是个忘性大的孩子,再大的烦恼,睡一觉第二天起来就好。
谁也没想到她睡醒了还惦记着昨天那件事,说什么也不去上学,要在家看着姥姥。
夏母再二保证自己一定不走,等她回来一定能看到姥姥,她才扁着小嘴巴,一步二回头地离开。
夏母看着两个孩子走没影了,转身回屋。
“这些年我给万辉攒的钱,你俩给他邮回去吧,邮回去结婚用。”
老太太去炕上开自己的箱子,“他这几年当了军官,挣的多,每个月都能邮回来几十块。
我全给他记着账,得有差不多一千,够他风风光光把这婚结……”
夏母突然一愣,“钱呢?”
她把箱盖掀开,箱子里外都翻了一遍,“我就放在这,钱哪去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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