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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良鋭的话,一向是粗糙的,像滚烫的热豆腐,粗糙却美味。
“你是不是傻啊,如果我忘记呢,你就等一晚上不成。”
和筱白无语,为这个心眼耿直的男人好气又好笑,更多的是感动,除了家人,已经很久没有人关心她了更何况是一个陌生人,“既然没走,就上来吃碗面条吧。”
和筱白说了门牌号,她不知道陆良鋭能不能找到,就站在门口的路灯下等。
陆良鋭当过几年兵,他在黑夜里辨别方向的能力还不错,很轻易就找到了和筱白说的地方,转过不规矩的楼房的墙角,他就看到那个站着的女孩子。
路灯在她头顶上,一半黑暗一半光明绕在她周围,她是黑夜里站在最光亮处最明亮的光,她没有平日里的盛气凌人和精明算计,像个邻家妹妹一样轻轻柔柔,不激烈不刺激却很舒服。
和筱白看到陆良鋭,她蹦着挥手,“这里,我在这里。”
对啊,你在那里,所以我一眼就看到你了。
和筱白带着陆良鋭上楼,进门时候,陆良鋭个高不防备头撞着门了,咚的一声,声音挺大,他咬着牙闷哼了一声。
“撞着了?”
和筱白看他发红的额角,生气地踹了下门框,嘟嘟囔囔地骂,“什么破门啊。”
隔壁立刻就说,“声音小点。”
,电视机声音根本没停。
和筱白明天就能走,和家俊还要住在这里,她想了想后,忍着了。
出租屋小,摆件简陋根本没什么家具可言,除了简易的衣柜就是一张床了。
和筱白正要把唯一的凳子让给他,陆良鋭与和家俊坐在床上,他叉着腿一点不拘束,“当兵时候,睡过草地泥土窝,没什么的。”
把剩下的面条倒在碗里,没倒完,和筱白对陆良鋭说,“你先咪几口。”
陆良鋭就听话地捧着碗,喝了几口汤。
和筱白举着锅,把汤全部倒在碗里了,还刮了刮锅底。
和家俊看着你来我往默契地配合着的两个人,他看得开心,嗤嗤地笑。
“笑什么笑。”
和筱白横他一眼,没好气地说,“你的事情,等会儿再和你算账。”
和家俊挤眉弄眼的,和陆良鋭说,“我姐像不像幼儿园的老师,说话都是半哄半骗的。”
“是挺像的。”
家里没凳子,和筱白坐着的这个还是箱子架起来的,她体重轻才没压下去,陆良鋭看着坐在拥挤空间里的和筱白,觉得她又是不一样的。
他见过她几次,牌子他不懂,能猜测到她的衣服和鞋子应该都是贵的,再看看她出入的场合应付的人,觉得她就该是在高级场合里出现的人,像一件昂贵的高级定制物品,是个有距离感的人,用时下一个流行的词语就是女神。
而现在,她休闲装坐在亮着灯泡的房子里,好像又没那么高不可攀,是可以平易近人的。
和筱白不知道陆良鋭已经对她改观,她听到和家俊的话,气哼哼地说,“我要是老师,遇到你们这一帮熊孩子,非气死不可。”
陆良鋭没吃饭,一碗面条,他胡噜胡噜就吃完了,和筱白和和家俊姐弟俩就看着他,再面面相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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