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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阿嬷道:
“世子妃怎忽然病的这样厉害?可请府医来瞧了?”
豆蔻忙回:
“去请了。”
她看白知夏脸色,才请陶阿嬷进来。
陶阿嬷觑着眼打量白知夏,脸色难看神情委顿,她寻思了一番,还是道:
“娘娘还有些事,想与世子妃说。
昨儿世子爷冒雨将贺氏带回来,闹将了一整夜,今日一早知会府中,让预备着后日纳贺氏为侧妃的事。
虽说一切从简,可韩墨尸骨未寒,世子爷这档口如此,委实不妥,娘娘的意思,世子妃还是要规劝着些。”
白知夏咳嗽的厉害,一声声搜肠刮肚,原本苍白的脸色这会儿胀红起来,茯苓欲言又止,白知夏勉强止了咳嗽却道:
“回母妃,我记下了。”
陶阿嬷这才满意点头,嘘问了几句就走了,在院子里呼喊奴婢,却没一个人出来,她骂着躲懒的奴才,还是豆蔻出来劝着,将人送走了。
茯苓背着白知夏悄悄抹眼泪。
白知夏看她,温声道:
“哭什么?”
“奴婢,奴婢……”
“哪里就可怜到这种地步了?”
曾经的明丽少女,如今眼底蒙着一层郁色,连嘴角的笑容都浅淡虚浮:
“自己选的路,总要走下去。
他可以不喜欢我,也不敬重我,但我不能自轻自贱,自怨自艾。”
白知夏撑着坐起来,问送走陶阿嬷回来的豆蔻:
“昨日出去,有消息么?”
“原有些消息了,可韩墨一死,就全断了。”
这半年来,白知夏查过很多,她怀疑的人都一一查过,甚至连晋王妃,她也怀疑过。
毕竟能在晋王府做出那样一场周密的算计,必是个本事不小的人物。
而晋王妃也足以让她怀疑,因为她不喜欢贺笺笺。
在这晋王府里,晋王妃是比白知夏更不想让陆晏纳贺笺笺的人。
但查来查去,一无所获。
直到查到韩墨身上,才有了丁点线索,却也因着上个月韩墨的身死,再度陷入困局。
没人知道这半年里白知夏过着怎样的日子。
每日夜里,听外面沉稳有力的脚步声,却从不会踏进这间寝屋,她的心里有多煎熬。
白知夏回想昨日风雨中看到的贺笺笺,狼狈凄凉中,眼底却有着压抑不住的疯狂。
“如果,那天的事原要算计的不是贺笺笺,而是我呢?”
白知夏看着腕子上缠着的一根半旧的青色发带:
“但凡世子的东西,我从不假手于人,那天若等收回衣裳,再交给韩墨,算着时辰,韩墨会在小花厅发作。
那么面对韩墨冲撞的人,就会是我。
但哪怕细查下来,骨酥也是在我这里发现的,那么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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