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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谨被关在毕景卿房门外,虽然恼火,却没有吵闹着非要进去。
他看得出来毕景卿精神状态不太好,需要休息,不然真的有可能会生病。
他其实没有那么不成熟,很多时候,他都只是害怕而已。
被抛弃的恐惧就像一根尖刺,早已深植他的灵魂深处,拔不出,治不好,稍微一碰都是鲜血淋漓。
他粘着毕景卿,一分一秒都不愿意分开,甚至做那些会让他厌恶的事情,都是为了弥补那份随时担忧失去一切的恐惧。
他的身体里住着一头随时有可能失控的野兽,唯有彻彻底底的占有那个人,才能餍足沉眠。
他知道毕景卿不喜欢真实的他,所以一直都在竭力伪装,但是每当看到有其他男人接近毕景卿时,那根束缚住他的铁链都紧绷着摇摇欲坠,随时可能碎裂。
再这样下去……如果有一天,他彻底失控,真面目被景卿哥拆穿,会发生什么?
韩谨不敢再想下去,他深吸一口气,逼迫自己把紧盯着房门的双眼移开,快步离开走廊。
酒店五楼是休闲区,除了自助餐厅,还有提供专门酒水的bar。
因为价格高昂,住客来的不多,环境幽僻。
韩谨选了一处隐蔽的卡座,点了杯高度数的烈酒,漫不经心的喝了半杯之后,一个穿着酒店服务生制服的年轻男子赶到,在他对面坐下,态度恭敬。
“少爷。”
韩谨对这个称呼毫不在意,只不耐烦的催促道:“怎么样?发现什么了?”
服务生压低嗓音道:“我今天跟同事换班,专门负责那场研讨会,少爷您让我盯着的那个人只在中途离场过一次。”
“什么时候?去做什么?”
服务生报了时间点,迟疑道:“他不让助手跟着,我也没敢靠太近,但看着像是……拿着望远镜往海滩的方向看。”
他不敢说的太肯定,韩谨却已经结合他提供的时间,察觉到了什么,神色微变,忽然勾起唇角笑了。
他把剩下半杯烈酒一言而尽,递了一卷现金给服务生,夸奖道:“干得不错,继续盯那家伙。
对了,这事记得保密,别让我爸妈知道。”
服务生接过钱,二话不说的应了。
韩谨把空了的酒杯倒扣,起身离开。
……
程以川没有跟着韩谨走出去很远,他在楼梯间前停下脚步道:“就这里吧。
我明天还有会,时间不多。”
韩谨嗤笑一声:“程教授演技不错,装着一本正经的开会,倒是把所有同事都糊弄过去了,他们知道你背地里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吗?”
程以川对他的冷嘲热讽置若罔闻,直接推开楼梯间的防火门走进去。
韩谨瞪着那半开着的门,啧了一声,不得不跟进去。
楼梯间空间不大,两个身量同样高挑的男人面对面站着,彼此间只有一臂距离,这让两人同时心生抗拒,有种领地被他人侵略的不适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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