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鹿远死前将家里的酒坊分了三份,鹿里正这一房负责打理酒坊,占五成利,剩余五成大房、二房各分一半。
听到鹿华英的声音,鹿里正眉头皱了皱,拄着拐快走了两步。
“你们是怎么做事的!
好好的酒怎么说坏就坏了,一缸酒一两半银子,这可是整整一百五十两!
就让你们给糟蹋了!”
“鹿家付了你们工钱,你们就是这么做事的?!”
“管着你们吃,管着你们喝,你们就给我做出这样的酒?!”
鹿华英一手叉腰,一手指着酒坊的伙计们大声责骂,样子又泼又辣蛮横。
鹿华林走了一步,挡在伙计们面前,拽下鹿华英的手,“英、英子,你、你少、少说、两两、句,事、事情情、还没、没弄清楚。”
鹿华林是鹿里正的长子,是酒坊的酿酒师傅,鹿华诚死后一直由他做酒坊的管事。
他天生结巴,越是着急,说的话越是断得厉害。
“怎么没弄清楚?!
就是这帮懒货昨日忘了封缸,这酒才酸了!”
“不、不会的,昨、昨日,我回、回家前、特意、特意检、查过,都、都是好、好的。”
鹿华林急得满头汗。
“那好好的酒,怎么就坏了?总不能是半夜让耗子刁盖子跑了?!”
鹿华英不依不饶,一把拍开他的手。
“我不管,反正现在这酒做坏了,你们都给我赔钱!
大哥你要是想包庇他们,这一百五十两你给补上?”
“你、你!”
鹿华林为人忠厚老实,遇到鹿华英这样扫撒泼的无赖,哪里能说得过她。
话说到这,鹿华英灵光一闪,就准备把这事赖到鹿华林身上。
“也对,大哥现在是酒坊的管事,这酒做坏了理应由你负责,我看这钱……”
鹿里正手中拐杖重重一拄,打断了鹿华英的话,院里的众人也看到了走进门的一行人。
“鹿里正!”
“里正!”
“娘!”
众人早上发现酒酸了之后心里都焦急得很,再加上鹿华英嚷嚷着要他们赔钱,更是被吓得六神无主。
酒坊一共八个伙计,月钱最多的也不到一两,真要是让他们赔钱,他们哪里赔得起。
这会看到了鹿里正,每个人都像看到救星一样。
鹿华英见到她,也没了刚才那股子嚣张的气焰,微微低了头喊姑母。
鹿里正睨了她一眼,沉着声问道:“英子,我怎么不知晓,这酒坊何时由你做主了?”
鹿家酒坊一直是鹿里正这一房在打理,鹿华诚跟着她长大也在酒坊做事,唯独二房的人从未参与过酒坊的事情。
鹿广志身无长物,但长了一张俊颜,还凭着那张脸皮娶了县里大茶商的女儿为妻。
相对鹿家这种普通人家,二房一家更愿意扒着外祖一家过日子。
头些年,鹿广志的三个子女都是跟着外祖做茶叶生意,直到后来外祖一家败落,这一家人才回了鹿儿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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