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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青:“什么?”
楼观雪游到了坝口,伸出手摸上那被水流日复一日浸润,长出青苔的墙面。
而后借着某个粗糙尖锐的凸起处划破指尖,用鲜血在上面画了一个符阵来。
那个阵法夏青熟悉,他见楼观雪在纸上画过无数次的。
下一秒只听“咔咔咔”
,沿着符线,裂痕四散,以摧枯拉朽之势往上似乎要将整个坝摧毁。
同时护城河的水流更为湍急,一股力量自天地孕育而出,带着汤汤河水,疯狂地激打大坝。
轰——大坝彻底粉碎,乱石劈头盖脸落下。
夏青都没反应过来,直接拿手挡头,但是谁料那些乱石全部避他而行。
“这是什么?”
夏青愣住。
他还没问出问题。
河中莲灯已经随着一下子变得激烈的河水涌向了城外,穿过滚石灰烟、灯芯微茫,浩浩荡荡,直引东流。
楼观雪带他出水,衣发一丝潮意都不带。
坝外出城不远处是一个废弃的拱桥。
坍塌一半,长满荒草。
而此时,拱桥之上站着一个人。
宋归尘手里拿着一把剑,声音融着月色听起来温柔,威压却毫不吝啬地释放出来。
“陛下,灯宴尚未结束,您身为主人公怎能现在离席呢。”
楼观雪神色不变,却是贴在夏青耳边对他笑说:“你看,我猜对了。”
夏青:“……”
宋归尘神色恹恹,拿着思凡剑,低下头,直到看到夏青才猛地愣住。
本来不算在意的神情凝固,他浅色的瞳孔一点一点加深,与夏青桥上桥下相视。
远处滚石尚未落尽,墙踏出还有灰烟和声响。
无数莲灯涌向远方。
似乎百年之前,也是这样。
宋归尘:“夏青。”
他平静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。
灯宴(七)夏青撩开湿漉漉的头发,抬头看着废旧石桥上的宋归尘。
这一晚烟花乍起高楼崩塌,看似惊心动魄生死一线,可是他在楼观雪身边,其实都没怎么慌乱过。
如今桥上桥下和宋归尘对视,似曾相识的场景,却让他恍惚了很久,而后无端心生烦躁来——一种厌恶的、排斥的、逃避的情绪。
总之,把他心情搞得非常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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