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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低下头,迅速喝了口酒:“霍长庭和顾长思是师兄弟,没错。
而且你猜的也没错,当年那场极其惨烈的嘉定之役,霍长庭不仅参与了,而且,他是主帅。”
“那所以……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好?”
“不熟。”
梁执生说完自己都觉得不信,果然得到了霍尘疑惑的目光。
战场上的生死之交,说不熟,谁会信。
梁执生叹了口气:“因为顾长思记忆有缺。”
“你说的没错,他就是不记得霍长庭了。
他既记不得这个人,也记不得嘉定之役,甚至他连嘉定之役的主帅是霍长庭他都不记得。
他的记忆从入玄门那一刻开始,一直到来北境之前,是空白的。”
大雨
霍尘猛地拍桌起身:“是岳玄林还是皇帝……”
“不,不是,都不是。”
梁执生压低了声音,用眼神示意他坐下,“北境十二城在嘉定之役中被狼族侵占,两年后,定北王率军抢了回来,亲手割下了狼王的头颅——他的记忆是在那时受了损伤。”
霍尘慢吞吞坐下:“那丢的也太巧了些……可还有希望恢复吗?”
梁执生避重就轻道:“活的人,他自然能重新相处,增添情谊;故去的人,也不必令他想起来,徒增伤怀。”
“但这都不重要。
阿尘,祈安说得对,嘉定之役于国于民都是一场难以言说的噩梦和耻辱。
如今,皇帝不愿提,满朝文武不愿提,北境百姓不愿提,定北王又失了那段记忆,因此在他面前,也不必谈论有关此战的什么了。”
梁执生紧紧抓着袖口,“这些和你都没有关系。”
霍尘那双桃花眼里是接受了太多内容的复杂,他抓着酒壶晃了半天,终于拎起来倒了一杯。
“师父,我忽然发现,你知道的还挺多的。”
梁执生一怔:“这是什么话,我在嘉定办了那么多年案子,三教九流的事都有听说,岂不是很正常。”
霍尘同意地点点头:“多到远在天边的淮安王府,有关它的细枝末节你都心知肚明。”
梁执生深呼吸一口气:“你想说什么?”
“没有,只是细细想来觉得师父你也很关心顾长思。”
霍尘淡淡道,“你早早知道岳玄林和顾长思的关系,也早早知道我和岳玄林之间的仇怨,你愿意帮我报仇,可一直在嘱咐我,不要伤害顾长思,无论于心还是于情。”
“臭小子。”
梁执生夹起一粒花生朝他扔了过去,“还学会套你师父的话了。”
霍尘一躲:“我就是感叹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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